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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这么一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明御的手放在祁决的衣带上,默默地暗示他。 祁决明白了过来,神情有些无奈,小声道:“你还脱啊,等会儿就烧得不省人事了。” “我不脱,哥哥你脱。”苏明御不好意思太大声似的,凑到祁决耳边悄悄地说。 互相解决没什么,但单方面的狼狈,祁决不由地觉得有些尴尬。 他犹豫地握住了苏明御的手,可在接触到苏明御略带委屈的眼神后,还是妥协地带着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衣服里:“就这一次。” “哥哥对我真好。” 苏明御喜欢看祁决各种各样的神情,哪怕是简简单单的蹙眉抑或是轻笑都带着祁决特有的风格。而他最喜欢看的还是祁决脆弱时的神情和情动时微微羞赧而又带着些许克制的神情。 正如此时此刻。 因为这样的祁决只属于他一个人,是旁人所不了解的。 苏明御明目张胆地占着便宜,到最后玩得有点累了,就躺在他的身侧睡着了。 祁决的面色带着点潮红,轻轻地搂住了他。 药的效果还是有限,苏明御此次病得不轻。 祁决连续两天两夜守在苏明御的床前,又出去给他煎药。 五日后,苏明御的精神状态才好转起来。 祁决坐在旁边的桌案上喝着茶。 帐外传来轻微的交谈声。 “今日怎么换了你来送药,好面生,感觉没见过你啊。” “先前的大哥去了茅厕,我怕药冷了才端过来的。”回话人的声音带着沙哑,还有几分殷勤。 “你的眼睛怎么了?”一人问道。 “以前受过伤,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不妨事。” “喔,行了,进去吧。” 这人的眼睛确实有点奇怪,祁决抬头看了此人一眼。那人端着药颤颤巍巍地走至苏明御的面前,药碗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苏明御也觉得此人奇怪,眉心微微蹙了起来,道:“就放床头吧。” 那人却仿佛听不见似的,端着药径直向苏明御走来。 苏明御以为他眼睛看不清,耳朵也有隐疾,哪怕心中疑窦丛生,也没有在第一时间使重力推开他。 那人的手一个不稳,眼见guntang的药水就要洒到苏明御的身上,祁决将药碗推了出去。 那人却意不在此。祁决指尖上的烫意还未退去,忽然感觉手臂一凉,一把匕首的刀刃不知何时已划破他的皮肤。 苏明御一掌拍在那人的身上,将他击倒在地,抓起祁决的手看了看:“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伤口很小。”祁决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上面隐隐泛紫。 “伤口是很小,但这可是无药可医的剧毒,剧毒啊哈哈哈。”那人的声音从地面传来。 苏明御一脚踩在那人的手上,沾血的匕首擦着他的皮肤刺了进去:“解药在哪里,你不会也想让自己也死在这里吧。” “跟你说了此毒无药可医,哪来的解药。”那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毒:“反正我的一双眼睛都要瞎了,日后没人照看我,我迟早是要死的,能拖你们下水,太好不过了。” “你只瞎了一只眼,谁跟你说你的一双眼睛都要瞎的。”苏明御懂得些病理,看着那人的眼睛道:“是个神神叨叨的老巫婆吗?” “你,你怎么知道。” 苏明御先前只是猜测,现下他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测已然接近了真相。 他伸手摸上那人的下巴,果然感觉到有一层布罩一样的东西,他用力一撕,竟将那人的整张脸撕了下来。 “李览?”苏明御认出了他,尽管他的脸上随处可见细小的伤痕,但五官除了眼睛,基本没有什么损伤。 李览却不在乎苏明御是否认出自己了:“你刚才说,说我的另一只眼睛还有救?” “自然。”苏明御冷淡地回道。李览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如遭晴天霹雳,兀自向外走去:“我要去问婆婆,她为…为什么要…骗我……” 李览走了两步,忽然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口吐白沫,死了。 苏明御上前检查了一下,才发现李览原来在来之前已经中了另一种毒,并不是因为匕首上的毒。 即便如此,苏明御还是很担心祁决身上的毒。 他伸手搭上祁决的脉搏,祁决体内的毒似要四处窜走,苏明御迫于无奈只能将他的七经八脉全都封上。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除了有点困。”祁决强打起精神。 苏明御很想将李览的尸体千刀万剐,却又不敢离开祁决的身侧。 祁决抓着苏明御的手努力保持着清醒。 “我当初不应该让他接近我,如果你不是为了防止他把药水泼到我的身上,你也不会……” 祁决摇头道:“所以呢?换你挨刀吗?我倒宁可是我。” 苏明御满目忧心地看着祁决,祁决牵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 “好了,别皱眉了。”祁决伸手摸了摸苏明御的眉心:“一点小毒而已。” “哥哥……” “我好像真的有点困了。”祁决轻声道,靠在苏明御的肩上,声音难得软了下来:“不要吵醒我。” 苏明御知道祁决支撑不住了,开玩笑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过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