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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越愣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接过他手里的工具:“我来吧。” 三人在这里制了许久的丹药,一个时辰后终于大功告成。他们收好丹药,正要离开此地时,前门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推门声。 三人闪身躲入药柜后,几名波斯教徒走了进来。 “这里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为首的那名波斯教徒捂住鼻子,随即反应了过来:“不好,有人在这里制药。” “这味道是我们西域的无忧丹。”另一名教徒道。 “没想到雾山派中还有高手,得赶紧告诉木护法去。” 为首的那名波斯教徒拦住了他的手下:“无忧丹能解蛊毒,他们一定是打算去救雾山派的叶盖、云子昂等人,先派人去加强思过崖禁地的守卫。” 几根透明的机关线自苏明御的袖口滑落,瞬息之间便洞穿了几名波斯教徒的喉咙。 他们未发出一声,便倒地没了气息。 “把尸体拖到柜后,这里迟早要再被发现,我们赶紧去思过崖。”苏明御道。 “嗯。”常硕应声道。 三人逃出药宗,往思过崖禁地赶去。囚室门口的守卫已被解决,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顾师兄他们应该已经救出叶盖长老了。”常硕道。 苏明御看着地上凌乱的血迹,有几道颜色极深的血迹断断续续地往林子里去了:“走,他们应该在那里,估计伤得不轻。” 他们顺着血迹的方向摸去,顺利找到了顾方怀,祁决也早已和他们汇合。 叶盖、云子昂等长老还有一众被关入囚室的弟子身上遍布伤口,不断地往外渗血。 祁决和顾方怀等人正在一旁帮他们包扎。 苏明御三人将无忧丹分发给中蛊的弟子和长老,并告知了用法。 常硕在满地的伤患中行走,目之所及,皆为惨状,更有一名奇门宗的弟子被截去了双腿:“他们竟然下此毒手。” 苏明御走到祁决身边,祁决小声问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苏明御同样小声地回复了他。 “他们之所以严刑逼供我们,是因为想知道紫雾剑的下落。”叶盖回常硕道:“可一旦我们告诉他们,失去了利用价值,只会死得更快。” 又是紫雾剑。苏明御心想,当初萧珏要他审问顾瑾时也希望从他嘴里撬出这个答案。 祁决帮云子昂包扎好伤口,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视线四处搜寻,神色不免有些紧张:“顾瑾他…顾瑾师尊他在哪?” “顾瑾师弟他前段时间下山了,”云子昂道:“可是过了好几个月都没回来。” “为什么不通知我?”祁决道。 “我们已经派人去寻找了。”云子昂看着祁决担忧的神情,劝慰道:“你知道的,你的师尊生性爱玩,没准还在某地游乐呢。” 祁决的眉头并没有因此松开,许是经历了这些事,他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一面想。 他对他真的很重要。苏明御只觉自己像被人泼了一大桶冷水,整个人被迫从数日旖旎的氛围中清醒过来。 这种感觉异常痛苦,苏明御甚至提不起力气去安慰一下祁决,哪怕祁决近在咫尺。 “方怀,我已经无碍了。”叶盖对顾方怀道:“那日波斯蛮人以蛊虫控制我们,现在他们必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你随我一起去把雾山夺回来。” 顾方怀开口道:“叶长老,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觉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叶盖清声道:“我要让他们知道侵占我雾山派的代价。还有那个孽徒……” “白楚清已被我废去全身功力,经脉俱断,从此成了个废人。”祁决淡声道。 叶盖的表情有些惊讶,不光是他,雾山派所有的人听到这则消息都有些震惊。 顾方怀除却惊讶,更是后悔。祁决和白楚清相伴多年,今日一事,或多或少都会让他痛苦。 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让祁决留下来。 祁决此刻表现的越淡定,反而越令人害怕。 “波斯教今日也伤亡惨重,必然不敢贸然入林,我们还是在这林里休息一晚,等伤口复原了,明早再去夺回雾山吧。”顾方怀对叶盖道。 “我知道了。”叶盖叹息道:“你去留意一下祁决那小子,我怕他想不开。” “嗯。”顾方怀走到祁决的面前,刚想开口便听祁决道:“顾师兄,我去看一下林子周围有没有危险,很快回来。” “祁师弟……”顾方怀看着祁决离开了,暗自痛恨自己嘴笨。 后山树木稀少,这一片林子也不大。祁决用碎石和尘土覆盖了通向林子的血迹,一路往囚室走去。 后山的黄昏由于缺少树木的遮挡,阳光总会显得额外刺目。几年前的华山大会后,他被关过半年禁闭,度过了无数个这样的黄昏。 几年过去了,后山的植被还是这么一副老样子。 祁决低笑了声。恍惚中,仿佛一切都没改变。 每年的门派武试中,药宗的弟子总是排到末尾,不得不向剑宗的弟子求救。白楚清每天规规矩矩地练完剑,年末之际赶去药宗帮忙。陆笙子和顾瑾站在树下,对着挂在树上的他尽情嘲笑,一站就是一个下午。 祁决的心兀然地痛了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切都好像离自己远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