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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对身侧的杀手吩咐道:“务必将苏明御拿下。” 那些死士应声点头,一道道黑影跃过墙跳入院中。 任维余焦急地在外等候,听里面刀光剑影,铮铮锵锵一阵乱响,片刻后终于归于平静。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想去看看苏明御惨烈的死状,熟料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死相万般凄惨,却没有一具是苏明御的。 苏明御正在院中慢悠悠地品酒,此刻缓缓站起来,走到任维余的身边,轻笑着温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任维余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撤离,额上的冷汗直落,颇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12章 他们全都死了,你不用怕。 “你想杀我的原因是什么?”苏明御无视了任维余的问题,咳嗽了几声。他轻轻一笑,不甚在意地问道:“祁决?” 任维余面对不知深浅的人,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点头承认了。 他偷偷抬头瞥了苏明御一眼,见苏明御似染风寒,心道此人真是不可貌相,看着文文弱弱的,功夫却好像不错。 苏明御咳嗽咳得有些烦闷,略带懊恼地想,早知道就不喝小酒了。就算喝,也该温热了再喝。 他看向任维余,有些懒得处置这样一个只会雇佣杀手,毫无战斗力的小人。 雾山派的人死于苏府也会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就这样放过他的话,未免太轻易了些。 苏明御挑起任维余的下巴,将一颗药丸给他喂下:“吃了这个就别想违抗我了,如果不想提前赴死的话。” 任维余只觉喉间艰涩,用力咳嗽了几声,却吐不出来,他用力攥紧指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不知苏公子想要我做什么。” 苏明御并未看他,随口应道:“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就告诉你。” 苏明御仅仅是想警告一下任维余。在他心里,任维余只是一个惯于见风使舵,并且毫无价值的小人。这样的人,大事轮不到他,小事也不需要他。 任维余诚惶诚恐地离开苏明御的院落,他冲到池边,将手指伸进嘴里,用指尖抠着自己的喉咙干呕了许久,忽然感觉腹中一痛,匆忙跑到厕间如厕。 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几个时辰后,任维余双腿发软地从厕间出来,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 他向来养尊处优,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戏耍。祁决对自己懒得理睬也就罢了,就连一个先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如此看轻自己。 任维余虚弱地趴在桌面上,他已经不想让苏明御死得那么痛快了。 —— 白楚清自那日从后山归来后,白日里便在厢房内翻看玄铁秘籍。等到夜深了,就出门习练功法。 异域功法确实生涩难懂,白楚清兀自钻研,却见祁决远远走了过来,连忙换上手中的剑,装作研习剑法的样子。 祁决看白楚清练了会儿剑,期间白楚清出于心虚,向祁决请教了几处剑法上的问题。 祁决有些讶然,开口笑他怎么变了性子。 随后接过白楚清手中的剑给他演练了几招。 白楚清从来没有认真观摩过祁决的剑法,只知道自己的师尊一直夸他天赋异禀,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今日一见才发现祁决的剑法巧之又巧。 常人需分成三步完成的攻挡连招,祁决只需两步便可解决,且出剑的速度显然已不在常人的范畴内。 白楚清默默地想,自己要练多久才能达到这般水平,天赋实在是一件让人可恨的东西。 所幸自己已经放弃了这暗无天日的道路。 祁决知道白楚清习剑时不愿有人打扰,并未久待,很快便告辞了。 夜半寂寂,祁决回房时路过苏明御的住处,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些许嘈杂的动静。 —— 苏明御向来不会仔细检查自己杯盏中的东西是否被人做过手脚。因为寻常毒药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就拿这十香软筋散来说,也只能困住自己几个时辰罢了。 但任维余的用量确实多了些。苏明御一时间感觉浑身酸麻,头脑昏昏沉沉的有些乏力,不由得感慨这几日真是时运不济,身体的负担一天重似一天。 而这次来的人也不像训练有素的杀手,只是一些武力值勉强说得过去的奴隶罢了。任维余大概是以为封住了自己的内力,自己便束手无策了。殊不知自己靠的不是内力。 这些人的眼神相当露骨,苏明御素来对于他人的情绪洞察入微,自然懂得这眼神的含义。 江南之地民风开放,喜好男风之人众多。可惜苏明御从来都不能理解,他只想温香暖玉在怀,对寻常男子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 此刻这些人正兴致盎然地看着苏明御,一名大胆的直接上前将苏明御甩到墙上。 苏明御蹙了蹙眉,眼神中流露了一丝不悦,他本就浑身没有力气,现在更是失去了耐心。 他用眼瞥过眼前人的脖颈,右手准确无误地将一根细针插入此人脑后下方三寸的死xue,那人的瞳仁猝然放大,浑身脱力地跌落在他的身上。 祁决推门而入,只看到几人围住苏明御,其中一人还压在苏明御的身上。他只觉头脑嗡嗡作响,动作飞快地解决掉了所有人,自然没注意到其中一人在他动手前已经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