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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御解释道:“昨夜遇到一只小野狗,看它可爱,脚又受伤了,想把它带回家,可惜它跑的太快,一下子就跑没边了。我反倒追了它许久,加之衣衫单薄着了凉。” 祁决呷了一口茶,发现自己的理由和苏明御的有异曲同工之妙,默默地想自己先前竟然敷衍到了这种地步。 好在几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接着聊下去,气氛重新安静了下来。苏明御用完膳后便早早离开了。 数日后,顾方怀等刀宗弟子已与祁决先行汇合,只差常硕等人便要离开此地了。 不知是谁有意躲着谁,祁决已经数日未见苏明御。 某日午后昏沉,天边下起了大雨。 祁决远远地在廊下看见苏明御,苏明御摸着手中的折扇,树上的白花擦着他的身侧过去,他眉目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决想起自己先前如此决绝的话语,他向来不算犹豫踌躇之人,反复无常更不是自己的性子。 他长久地沉默着,看了苏明御一会儿,既想不出要与他说话的理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停下。 苏府的走廊并不直通厢房,苏明御没带伞,他低声咳嗽了两下,目光有些放空。 祁决这才想到那么多天没见,原来是因为苏明御生病了。 未等他想明白,苏明御便腾地站起来,作势要往雨中去。 此人似乎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自己的应对方式。 祁决的指尖摩挲着手中的伞柄。 心终究是控制不住。 祁决快走两步到苏明御的身边,将他从廊边拉进来,蹙眉道:“没带伞还往雨里冲,嫌自己病得不够重么?” “死了不是更好,好让你和你的师兄双宿双飞。”苏明御哑着声冷着脸道,嘴唇有些病态的惨白。 祁决向来见不惯别人和自己抬杠,还要冷嘲热讽两句,便见苏明御低低咳嗽了起来,精神有些萎靡地蹲下身去。 祁决的一番话堵在喉间不上不下,他撑起油纸伞,道:“过不了几日我便要走了,送你一程吧。” 祁决拉着苏明御的手想将他拉起来。 苏明御的衣袖滑落露出如玉般瘦得恰当好处的手臂,手腕处有着些许红印。 苏明御速度极快地抽回手,不太想让祁决看见。 祁决的内心涌出些许愧疚,那天晚上的情景他其实很多都记不太清。 但他想苏明御都没在我手上抓出红印,我怎么就在他手上抓出红印了呢。 还是自己做得太过了。 祁决知道苏明御不愿再提及此事,他弯下身来,看着苏明御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明御没再拒绝。 两人一路上都很安静。苏明御执意要拿伞,祁决便也由他。 直到祁决和苏明御一起走到门前檐下,祁决才发现苏明御左侧的肩膀早已淋湿大片,大概是一直将伞往自己这边倾斜的缘故,内心一时五味杂陈。 苏明御在他眼里算得上聪明,可此举却实在不算聪明。 苏明御的内心比祁决更加五味杂陈,他手中的机关扇可以变成千机伞,可惜祁决忘了,自己便将计就计。本来此刻的自己已经坐在厢房内捧着个小暖炉喝着中药了,此刻却要披着湿衣服瑟瑟发抖。 苏明御咳嗽了两声,眼里带着欣慰地看向祁决干爽的外衣,轻声道:“幸好没淋着你。” 作者有话说: 苏明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演舔狗演得毫无违和感,可能是看祁决舔白楚清舔多了总结出的经验吧 /摊手; 祁决:?? 第11章 我只是从来不知道原来师兄如此关爱他人。 祁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便是对他好,向来没有过「牺牲」自己对他好。这样的喜欢太过沉重了。 苏明御又咳嗽了两声,呼吸似乎变得更重了些,带点鼻音地说道:“我去换件衣服。” “嗯。”祁决轻轻应了声,内心有些复杂,目光落到苏明御的手腕上,忍不住提醒道:“记得上药。” 苏明御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祁决看见他肩侧的发间夹了朵飘落的白花,想伸手将它拿下,又觉不妥,手停在半空中便收了回来:“我先走了。” 祁决撑着伞重新进入雨帘,雨滴滴落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祁决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些。 阵雨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没过多久雨便停了。 他收起伞,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看见他也不躲,反而无畏地迎了上来:“师兄。” 祁决此刻看着任维余,已经在他的脸上写满了小人二字。当下连客套也懒得客套:“你怎么还有勇气出现在我的面前。” “师兄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任维余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停顿了会儿,忽然像想起了高兴的事情,道:“白师兄还好吗?” “没有你会更好。”祁决的目光变得异常冰冷,如有实质般地落在任维余的脸上:“你故意借口重伤,引顾方怀先去,不就是为了让白楚清身陷险境。可即便如此又如何,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自然不会,因为还有苏明御。”任维余接道。 祁决有些意外他的回答,微怔片刻道:“他跟我没关系。” 任维余道:“是吗?也就是说我对他怎样都没关系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