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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今驻足远望湖泊。 他面貌俊美秀净,鼻梁白皙高挺,远观时眉眼凝重。 他点头:“你说得对。”又继续问:“所以对魔境不满的人是白孤,那对六宗不满的人会是谁?” 越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分析分析。” “如今六宗跟你看到的一样,荣枯道一家独大,恨碧之战后其他五宗死伤惨重,掌权者全是后辈青年,十几年了依然未能恢复生息……难道是行江信妄图吞并其他五宗,建立修真界一统,和魔族暗通曲款?” 越临:“有这个可能。” 楚寒今眼底涌动着涟漪,却暗暗摇了摇头:“但是……” “你说。” “如果把人往坏处想,那所有人、所有行迹,无一不坏。”他平静道,“荣枯道有嫌疑,远山道又何尝没有嫌疑?恨碧之战前远山道冠绝六宗荣极一时,可随着战后我爹娘去世,远山道便开始走下坡路。如果要算,那远山道也有不满的原因,那就是需要重回顶峰。” 越临与他目光相对,安静地看着他。 楚寒今抿了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这也是我这些年来一心修道,很少过问世事的原因。” “你想接过父母的衣钵?” “当然。” 越临在柳堤坐下了,笑道:“那分析这么久,分析个寂寞。谁都可能是坏人,谁也都可能是好人。” 楚寒今莫名也笑了。 他俩相视而笑,笑着笑着,唇角弧度缓缓收敛。 越临语气感慨,摸摸楚昭阳的小脑袋:“你的父君被人设计陷害,欲炼成剑中的一个魂魄。你的爹爹就更惨了,两辈子被人当枪使。” 无言的沉寂蔓延其中。 楚寒今缄默,清澈的眼眸望着他。 越临情绪并无低沉之气,眉梢一挑,意气不驯:“可这又怎么样?谁不是先为当局者,然后为破局者?” 楚寒今牵唇笑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也摸摸楚昭阳的小脸。 球球茫然,不知道两个爹爹在议论什么,便很乖地坐在旁边,专心致志捧着荷叶包好的rourou。 越临看楚寒今的眼睛:“此局一定能解。” 楚寒今拖长尾调嗯了一声。 嗯完,静默了片刻。 他启唇,回看他的双眸,语气郑重地道:“我觉得,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幸运。” 第72章 72 他们回到院子里,准备中午的饭菜。 球球蹲凳子上眼巴巴望小火炉,饿得狠了,抱着碗不肯走开,等锅中熬的粥汩汩地泛着米泡,揭锅盛到碗里,他捧着碗吸呼吸呼喝了小半碗。 他用的一只小玉碗,跟大人的不同,小巧精致,由他的小手指拢着,十分可爱。 一整个下午他们在院中下棋,球球缠着越临给他做玩具,于是越临削了木鸟再点化灵气,让它们叽叽喳喳在枝头唱歌,傍晚了再到书房写明日去集市贩卖的符纸。 深更半夜,楚寒今摸摸球球的小脸,他呼吸刚平稳,隔间的珠帘便被掀开。 越临看他:“阿楚。” “……” 知道他怀着什么意图,楚寒今颇为尴尬,但只好尽量不露声色走到书房,平声问:“怎么?” 越临牵住他的手,带笑:“你还装。” “……装什么装?”楚寒今耳后发热,被他搂进怀里。 越临眸中蕴含深刻,嗓音不紧不慢:“你猜我想做什么?” 楚寒今瞪他:“我怎么猜?” 越临:“现在几时?” “……” “是不是深夜?” “……” 伴着轻轻一声笑,越临牵他手腕将人带进怀里,俯身贴住他柔软泛红的唇珠,手指勾着下颌强迫性地转向。 楚寒今刚一抬眸,唇就被缠人地封住。 楚寒今白净的指尖握紧,本想呵斥性地推开他,但被单手发烧似的拂过后颈,酥痒感让他的手指瞬间软和下来。 周围静谧,楚寒今被按在两张博古架的隔间,无处可藏,还被越临发了狠地亲,亲得呼吸紊乱,白净如玉的面颊充血到殷红。 “越临……”他咬着牙。 可越临刚挪开他的唇,耳珠又被舌尖粗蛮地缠了上来,舔得又湿又软。 湿乎乎的,痒酥酥的,他的侵占未免逾越了边界,也过去野蛮,粗暴,迫不及待。可楚寒今却被亲得浑身发软,提不起任何力气。 ……甚至于,他也动情得不可思议。 “嗯?”越临嗓音喑哑,似乎要被情.欲折磨疯了,“阿楚,我可以吗?” 这还有他半分选择的余地? 楚寒今咬紧牙关,拒不作答。他只是没有摇头拒绝,这讯号便让越临像只闻着了rou味的饿狼,更加凶残地扑了上来。 博古架被晃动着,书卷快要掉落在地,预感到会发出“砰!”一声巨响,楚寒今分出手腕将书卷扣住,指骨攥紧,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 …… …… “嗯……” 书卷最终落到了地上,他被海浪卷及,无处可逃,只要沦陷到了溺水的中心。 越临那阵发情似的兽性过去了,搂他的肩,将疼坏了的人好好护在怀里,缓慢舔着刚才带给他的轻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