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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视楚寒今吃完饭,越临离开木屋。 楚寒今这一顿饭吃得不是滋味儿。饭菜送到嘴里,总能回忆起方才被侵占时的触觉,唇瓣微肿,稍一刺激,甚至能察觉到轻度的疼痛。 他试图恢复冷静,消磨对这个深吻的在意。 越临气不过,恼怒,想报复他才这样。 按照以往至今的经验,如果一个人完全不与你交流,只是自说自话,而他对你来说又不重要,那他若是冒犯了你,只需要当成被狗咬了一口,要么置之不理,要么狠狠一脚踢回去。 反正不能折磨自己。 可现在,楚寒今胸膺却难以平息。 ……岂有此理。 被他亲了,换成其他人要么治罪,要么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可对于越临,楚寒今的心情竟然游离于两种选择之外。 根本没办法不在意。 楚寒今饭吃得煎熬,吃完心情依然煎熬,窗外阳光已经大亮,走出院子时看到了篱墙外的白孤。 他似乎想进到院子里来,但手刚碰到篱墙,顿时被一道闪电劈中了手掌,倒退了两步。 篱墙设了结界。 他抬头和楚寒今视线对了个正着。 恭顺地笑道:“九嫂。” “……” 楚寒今面色一沉,转向另一侧。 白孤对他的置之不理也毫无怨言,专心地围着篱笆打转儿,确定进不来后,他到一棵树下坐着,拖来木柴搭了个小棚子,收拾收拾安顿好,就地等候越临的差遣。 实在恭顺至极,狗腿至极。 楚寒今也将手探上了篱笆,混沌感沿着指尖传入,他往前一步,进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混沌,看不到路,只有背后的院落光芒万丈。 这是刻意用来锁人出路的阵法。 查看了一遍,走不出去,楚寒今退回院子里。 越临拎着把斧头劈柴,白孤站在一丈之外,满脸关切:“九哥,我来劈吧?” 越临不理他,他又道:“山里生活不便,如果要照顾月照君,或许待在魔境更加适宜,伺候的人多。” 越临停下手里的斧子:“你为什么执意劝我回魔境?” 白孤小脸一白,满面被质疑的伤感:“九哥,我怎么会有那种用心?你流落在外这么长时间,魔族群龙无首,大权旁落别支,我这些年苦心经营,但还是本事还是太差,其他人都不服我。哥哥当年不幸去世,这些年我暂代了你的权,替你管束下众;哥哥现在回来了,那魔君之位必然要还给哥哥。” 越临深金的眸读不出情绪,他劈着柴,跟劈人脖颈的骨头似的,刀刀锋利,似乎稍不留神就会飞出,将某人的头颅卸下。 有一根弦紧绷着,白孤看稳了越临的脸,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越临唇边一松,缓缓地笑了笑:“这样吗?” 白孤额头冷汗滑落:“九哥为何不信我?” “倒也没不信你,”越临轻描淡写,“只是当时围攻我的人太多,我一时敌我难分。” 白孤满脸凄楚:“九哥,那件事,你心里一定怨我——” 越临将斧头一劈,横在背后,截断他的话:“以前的事不要再提。” 白孤面色顿时变得欣喜,声音微微颤抖:“九哥愿回魔境了?” “我没说过这句话。” 越临提着斧头转了身,回廊上白衣胜雪,和冷眼旁观的楚寒今对了视线。 楚寒今原以为他只是单纯恼怒自己,又不想回魔境,于是将自己掳来了山林。毕竟他曾被害惨死,与魔族众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没想到,他现在竟和这群人应和,隐约有了重归于好的趋势。 楚寒今眼不见心不烦,调转了目光。 但他眼前,落下一道高大身影。 越临走近,指尖轻轻勾起他下巴,凑近看着唇瓣:“破皮了,疼吗?” 他倏忽靠近的眉宇俊朗英气,但深金色的眸子却全是诡异的温和,细细地打量他。 “跟你没关系。” 楚寒今讨厌他这样,“啪!”地打开他的手,转过了脸。 越临看了看手背的殷红,若有所思,静静地将斧子放入柴房,又把院子里的木柴收拾好。 因为无事可做,便坐在树下消磨时间。 楚寒今取了一盘棋自己和自己对弈,而两三步外越临坐着,用木头削一只小马,组装一起,明显在幼儿的尺寸,是给孩子准备的玩具。 他俩一上午没说一句话。 直到中午,篱笆外出现了白孤的身影:“九哥,我给你猎了只鹿,中午可以烤来吃。我放在门口,你自己来拿吧。” 说完,他放下半死不活的鹿,退回了树下临时搭建的小棚户。 本以为越临会拒绝,没想到他自然地将鹿取了过来。 楚寒今“啪!”地按下棋子,侧过头。 ……还真收了。 正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如果真有心和魔族切割,对方送来的东西就不该收,断然拒绝为好。否则,对方就会认为你有松动的迹象,容易搬弄。 果然,见越临收了东西,没几时又是一列魔族护卫站篱笆外,弄来了瓜果,蔬菜,rou禽,甚至还有衣服和妆奁,在篱笆外堆了许多。 越临毫不在意地往院子里拿。 楚寒今将棋子拍得“啪啪”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