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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越临才反应过来他的目标是自己,偏头,但慢了一步,面皮燃起火焰。 那火燃得很烈,几乎要将他毛发烧毁似的,熊熊燃烧,将整间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月照君这是干什么?”越临缓声,似是不解。 说完,他不紧不慢抬手扶了扶衣冠,确定周正妥帖,附指取向五官粘连的皮相:“月照君想看我的真容,说一声我就是了,为什么要动刀动枪的呢?” 和他简陋的衣着不同,皮相之下,是与他身姿万分匹配的俊容,只不过刚被火烧,肤色略苍白了一些,然鼻梁犀挺,唇瓣薄,是一张标准的万人之上的脸,三分俊美,三分野性,四分阴沉。 楚寒今指节按在剑柄,沉声道:“你早就知道,薛无涯根本不在这里。” 那地上摆列的,并无任何人。 只是一件衣服,一只带血的彩羽耳珰,和一截被扭断的小指白骨。 越临抿唇,露出个异常沉静、但隐隐含着兴奋的笑容,血腥味十分:“月照君真是冰雪聪明。” 屋内的气氛骤然冷至结冰。 楚寒今扣紧剑柄,与他对视:“你将我引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越临似是对他的敌意很是不悦,将手里的劲弩放到石桌,“啪嗒”一声,侧头看了看他。 “我想知道月照君是真不认得我,还是装不认得我。” 说完,他猛身上前,握住楚寒今的手腕! 第3章 3 他手腕的力道很重,且速度奇快,像一只猛叼出去的蝎子,十分精准地扼住了楚寒今的腕骨。暗室内剑光大盛,头发被乍泄的灵气吹开,雪白袍子凌乱飞舞,楚寒今将剑探出几寸,剑柄坚硬,“蹭”地一声,重重撞开他握紧的五指。 越临后退一步。 门外传来厉鬼的呼号,似在疯狂拍打门板,尖利的长指甲刮蹭墙壁,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他们饿了! 原因无他,楚寒今对战越临时催动灵气,被饥饿的孤魂野鬼闻到,围了过来,现在处于发狂的状态! 情况危险,越临却丝毫不乱,反而拂了拂石桌旁的灰尘,坐下: “都这样了,月照君还是收敛灵气为好吧?否则,你我要是打起来,可能胜负还未分,就已经被厉鬼撕成碎片了。” 厉鬼拍门的动静更加强烈。天葬坑鬼魂成千上万,不乏正道魁首,邪道魔头,犹如境蝗虫,为了安全最佳的选择就是屏去声息,暂时休战—— 楚寒今望向越临,心下了然: “你刚才并非跟着薛无涯,而是一直跟着我,故意绕路,来和我汇合。” 说着,楚寒今屏去灵气,也坐了下来:“然后,你明知薛无涯早已不在天葬坑,却不阻止,故意将我引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越临:“目的很简单,我只想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我妻子。” 楚寒今板着脸,道:“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 越临道:“哪里可笑?” 楚寒今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位夫君认不得自己妻子,需要将人堵在天葬坑来确定的。” 越临笑了笑:“月照君,失礼了。” 楚寒今姿态十分清正,唇瓣不见半点笑意,对这种无端的下流事,应付得极其认真:“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并不是你妻子,你认错人了。” 越临突然笑了一声,轻轻磨着牙:“月照君恐怕弄错了一件事。你是不是我妻子,不是由你来确认,而是由我来确认。” “……” 楚寒今胸膺起伏,没忍住斜看他一眼。 一直以来,楚寒今受到的教育都是温雅信达,礼贤下士,但此刻忍不住用了一种看疯病患者的目光看他。 默了片刻,楚寒今终于开口:“敢问尊夫人过世了否?” 越临饶有兴致,道:“自然没有,月照君为何这么问?” 楚寒今面无表情,道:“我只是看你有些魔怔,在想,会不会是妻子去世的打击太大,让你走火入魔了。” 越临解颐大笑,眸子漆黑,将他上下扫了一扫:“原来月照君这么伶牙俐齿。” 说完,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目光像火烧似的,从楚寒今衣襟漏出那截白皙的颈,滑到里侧,似乎能将衣衫凭空撩开,窥探到更多的秀色。 但他的目光点到为止,静了下来:“跟那时候的性子完全不同。那时候,你是多么柔情似水,单纯可爱。” “……” 楚寒今堪称麻木地闭上双眼,在内心劝说自己,就当听丧妻疯子的胡言乱语好了。 反正修真界不正常的人很多。 楚寒今暗自测探灵气,计算继续屏息还能支撑多久,又得和这个疯病患者周旋多长时间。 应该……不会太长,薛晚已回去报信,远山道的人很快就会过来。 “我们来玩个游戏。”越临站起身,围着石桌打转。 楚寒今调理气息,明亮的眸子转向,似是打算看看他还想闹出什么花样。 “今日围猎之前,我并不认识月照君,方才在寝殿,我也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如果我能猜出月照君身体的秘密,就证明你我并不是第一次相识,而是别有情缘。月照君对这个游戏感兴趣吗?” 楚寒今索然无味:“不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