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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真正活过来了,这件事令魅魔很奇怪。 真正的强者并非武力的登顶,而是对弱者以宽容的态度。 魅魔也曾经历过这一切,她知道薛寒凌没有演戏给他们看,他只是很纯粹的生活,在雪中捧火。 可恶枭君本魔不知道啊,他只是傲娇不认账。 回神,林深凝视怀中的人,对薛寒凌的那份愧疚几乎如水,要将他溺毙……如果那时他对薛寒凌好一点,也不会到了最后,连他的尸骨都遍寻不得。 又或许,薛寒凌能活下来,他们的未来都会不同。 火焰吞噬了过去的回忆,一声叹息,他将自己的头埋入小凤凰温软的颈项里。 灯火葳蕤,万籁俱寂。 …… 薛寒凌同花漾交接完工作,正式不用上课了,当真是除了教授林深就无事可做,偏偏师兄告诉他他正在进入成年期不能乱来,哐铛一声拆了他设下的禁止。 得,这下萝卜们又进不来了。 推开窗,小凤凰打着哈哈懒洋洋倚靠在窗框,冰蓝色的双眸水光潋滟,倒映窗外的一片雪白。雪花也眷恋他,飘忽落在他的眼角眉梢,而他似乎感觉到那一抹凉意,小心翼翼取下雪花,抛入半空。 “要不要告诉他?”凌霄蹲在角落呢喃,他在玄峰迷路迷了好久,恍惚中终于找到薛寒凌的住处。可当他看到薛寒凌的时候,又不确定了。 总觉得告诉他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黑气精疲力竭,这些天凌霄一直在想办法镇压它,刚开始还可以抵御一阵,可没有力量来源,它就快不行了。 但凌霄蹲守在目标的门外它大概也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这是一件好事,可惜它没有力气。 “寒凌!”城北南自半空极速落下,地面的冰雪飞扬几分,他的眉头紧皱,语气非常急切:“快跟我去玄真殿,你徒弟出事了!” 薛寒凌一顿,凌霄闻言也跟着愣住。 匆匆披上外纱,雪发在空中飞扬,连带眉间朱砂痣如血。 扑通扑通—— 薛寒凌的心竟然有些慌乱,这从未有过。同城北南共乘灵舟,他捂住心口,那颗万载不变的平常心跳动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它还是发生了吗? “怎么?”城北南性格虽然比较急躁,但作为土系修者,心细如发是他的天性。 几乎是在薛寒凌下意识捂住胸口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了。同时他也下意识扶稳了摇摇欲坠的薛寒凌。 这太不对劲了。 薛寒凌怔怔的,“师兄,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好快。”他扭头去看城北南,“害怕他真的出事……” 这一刻,城北南脑中几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无论他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他的小师弟怎么可能会喜欢林深呢?他们可是才堪堪认识不过几月啊。 何况林深根本没有多的时间同薛寒凌见面……更遑论和他有其他的接触。 不再多想,城北南替薛寒凌整理好略微散乱的外衣,施法去除他浑身因急乱而沾染上的尘埃——小凤凰应该永远都是干净,闪闪发光的。 赶到玄真殿,殿内一片肃穆,所有的大佬高高在上目视下方——就好像则师会时,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 只是则师会严肃中带了几分轻松,而今却是严肃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玄音子坐在掌门之位上,第一次对林深有了不同的看法。 起因是因为今天后两节的课程,薛寒凌不能上课,自然交由其他大佬代课, 而这位代课的大佬,是玄之子四弟子,暗峰喑年。 喑年常年待在暗峰研究他的术法,此次出关恰好遇见花漾,刚好花漾也有课要上,就将薛寒凌交代他的课程事务顺手扔给了喑年。 美其名曰‘你自闭那么久,也该出来溜溜了’。喑年完全无法拒绝绽放魅力光波的花漾,就只能叹气去上课。 他一身黑,灵根也同这漆黑有所关联——是天生的雾灵根。雾的本质是水,却细小不可目视,无处不在任由遨游,可以说天地之间都是他的领域。 可惜这灵根太过逆天,反倒成了累赘。上天赐予喑年逆天的灵根,却没有赐予他健康的身体。 于是喑年这些年的修为一直卡在元婴未动,他本人也不甚在意,只想搞一搞研究什么的。 这研究就真被他搞出了名堂,不然他也不会出关——他可以借用自己体内的雾灵力检测力量的本质,不仅仅是灵力。 这不,今天是他第一天代课,就测出这位名叫林深的弟子体内有魔息的存在。 魔,曾经是修士的一个噩梦。喑年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开启了玄真殿三堂会审。 三堂会审,既法峰,弟子所在之峰,掌门所在的主峰参与对弟子的会审,同时其他峰也必须到场参与全程给出意见。 他们就好比陪审团,那三人就是律师和法官。 三堂会审的回响穿透云霄,所有人都听见了那肃穆庄重的钟声。弟子们遥相敬礼,纷纷涌至玄真殿的门外。 审判裁决,庄严肃穆。 薛寒凌一路踉跄,几乎是被城北南搀扶过来的,他稍微站定,呼出的气息灼热烫嘴,就好像在口中含着火焰。而他的身体却凉得像冰,冷汗不住从他身上沁出,又马上被刻意压制的灵力蒸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