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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厉寒川对上男子暴怒的眼,冷声道,你闹市纵马伤人,我杀了又如何? 嗤男子怒极反笑,我可没伤人,那些人胆子小,吓得哭爹喊娘的与我何干? 伤了人气焰还如此嚣张,宋晗不由仔细打量这人,发觉他腰间悬挂着一把精致小巧,刀鞘由黄金打造,镶嵌数颗华美红宝石的弯刀时,心里冒出一个猜测。 刚才被男子冲撞了的路人破口大骂:要不是我躲得快,就惨死在你的马蹄之下,你纵马行凶还有理了! 其他被惊吓到的人也火大地谴责。 面对众怒,男子嘴角向下一拉,眼睛危险地眯起,袖笼下的拳头猛地握紧。 见状,厉寒川不着痕迹地护在宋晗前头,低声叮嘱,待会若是动手,你走远点。这人武功不弱。 动手?宋晗转头看了眼,虽然是在街尾,但行人不少,真要打起来难免伤到无辜路人。 很好!男子狠戾的目光直射向厉寒川,真气激荡,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 厉寒川眉头拧起,就在他准备接招的时候,男子冲上前的身影蓦地一滞,继而五官扭曲地捂着肚子跪地不起。 看男子大汗淋漓,痛苦得脸色发青的模样,宋晗眼睫下垂,遮住眼底的森冷。 这时候一辆装潢豪华的马车驶了过来,车夫看到跪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男子,立马停车。 砰的一声车门被人用力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大惊失色地跳下马车:少爷,你怎么了? 肚子痛男子五指成爪,死力抓紧中年男人。 我们去看大夫!中年男人赶忙扶起男子。 是谁纵马伤人? 有人远远大喊,一队巡逻的守卫拿着火把匆匆赶来。 是他!路人异口同声地指着男子道。 头领模样打扮的大胡子黑着脸朝男子走去:跟我走一趟! 这位大人,误会!都是误会!中年男人让车夫把男子扶上车,自己上前交涉。 两人不知道谈了什么,中年男人动作隐晦地塞了一块金子给大胡子,大胡子握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地吩咐手下人把死马拖走,中年男人谄媚地又恭维几句才挥手送别大胡子。 厉寒川看着大胡子远走的背影,沉下脸。 马车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车上已恢复如常的男子目光狠毒地剜了厉寒川一眼:我记住你了! 他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毫无预兆地男子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少爷?中年男人傻眼了。 啪地又一声,怔愣中的男子又用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啪啪啪! 左右手像被人控制住似的,男子神情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左右手左右开弓狠狠抽自己耳光,他极力按住自己的双手,但脑袋不听使唤,用胸口碎大石般的力道直直磕到柱子上。 快抓住本王的手!男子气急败坏地叫道,这鬼地方和本王相克,快走! 车夫应了声,扬起马鞭,把马车往旁边的巷子赶去。 厉寒川耳力好,听见这话眼眸飞快闪过一丝杀意。 虚惊一场,围观的人见没什么事都散了开来。 宋晗从小姑娘的篮子里挑了一枝花,径直走到厉寒川跟前。 送你。 少年手里拿着一束菖兰,碧绿刚直的花径上绯红的花蕾含苞欲放。 我觉得还是这种如剑刚骁的花比较适合你。宋晗脸色微红。 菖兰,又名剑兰,是一种表达爱意的花,在与恋人幽会的时候,送剑兰表达自己的用心和坚贞的感情,也表示福禄长寿、康宁高升。 厉寒川眼里的寒意即时烟消云散,勾起嘴角伸手想接过花束,谁料少年直勾勾地看着他,脸色艳如海棠,明明羞怯不已却一本正经地说:收了我的花,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想好了再拿。 厉寒川一愣,哑然失笑。 毫不犹豫地把花拿过来,男人深邃如潭的黑眸目光灼灼地看着宋晗:若我没想好,你那几声夫君岂不是白叫了? 宋晗长睫翕动,细白的指攥成一团。 厉寒川俯身,凑到他耳边哑着嗓音道:再叫一声夫君来听听看? 温热暧昧的气息喷在颈边,宋晗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夫君。 细小温软的声音轻轻响起,厉寒川喉结滚动,黑眸中熊熊燃烧的火烧得宋晗面红耳赤,心跳失控。 大街上众目睽睽,厉寒川舍不得叫别人看了少年娇软动人的一面去,只能忍住心头的悸动,牵着少年的手继续往前走。 在看了一场皮影戏,吃了一碗小馄饨后,厉寒川才把人带回长盛酒楼。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在对面饭馆看了许久,确认两人是在长盛酒楼落脚后才转身回去复命。 厉寒川把窗户合上,对宋晗道:人走了。 嗯。宋晗低头看着手上那半块成色不好的玉佩,神色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