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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飞鸾微蹙起眉:“你怎么在这儿?” “哎呀,忙里偷闲给自己放个假嘛……”新郎官笑着摸了摸脑袋,又把面具摘了下去:“哪能想到刚出来没两天就被顶头上司给抓包了,尊主您不是随人去送那只蛟下山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此地?” 奚飞鸾不说话,眼里仍含着打量,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安插在焕栖宫的探子?” “尊主英明。” “斐折这些日子有联系过你吗?” 那人笑了笑:“当然,属下替尊主报过好几次平安呢。” “唔……”奚飞鸾又打量起他,眼里带着一点儿奇怪。 “尊主还有其他疑问吗?” 奚飞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是什么人?” “您不是方才问过了么,我是魔族安插在修真界的探子呀。” 奚飞鸾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澄澈:“不,排除这层身份,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怔,突然笑得更开了:“回尊主的话——” “我是妖王。” 中原西南,武常寺。 高高的院墙上覆盖着红瓦,武常寺虽是天下第一大寺,在建筑上却没有比其他寻常寺庙精细多少,比三个仙宗更是差远了。 寺前停着一辆样式十分奢华的马车,一身金红色袈裟的方丈和尚也站在门口,看着车里下来的人道:“秦宗主,久违。” “久违什么久违?”秦昭扭了扭胳膊往庙里走,嘴上叽叽歪歪地表达不满:“有什么事在信里说不就行了,非得把我叫出来,他们都来了吗?” “秦宗主,温宗主和郁宗主都已经到了,正在堂中等着您呢。”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秦昭嘴上说着,脚步却加快许多,往寺中走去。 寺堂里,郁笙和温乘贤正在众僧人的陪同下,坐在桌案前说着什么。 秦昭一见郁笙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翻了个白眼往温乘贤身边的空位一坐:“秃驴,人齐了,你有啥事,这么神神秘秘?” 方丈和尚站在门口,道了声阿弥陀佛。 “贫僧之所以将三位宗主请来此处,是有一件事关人界安危的大事,想与众宗主商议……” 此话一说,秦昭原本笑嘻嘻的脸色一变,这秃驴从不说谎,他若是说此事与人界安危有关,那就必是能令生灵涂炭的大事。 一旁的温乘贤想了想:“方丈所言之事,可是与鬼渊有关?” 方丈和尚:“温宗主也得了消息?” 温乘贤:“这几日经常收到下属来报,说鬼渊附近鬼气攒动,已有蔓延之象,我已经着人去看过,渊里涌动的黑气的确是比以前浓了不少,不过好在没有突破顶上的封印结界。” 温乘贤抬起头,看了郁笙一眼:“对了,郁宗主早先是不是也去过,可有观察到什么异常?” 郁笙:“处理些小事罢了,并未觉察到什么异常。” “那就是了。”方丈和尚垂眉闭眼:“不知三位宗主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没有。”秦昭没好气道:“说话利落点。” “……好。”方丈和尚顿了顿,道:“正月初八,鬼门大开,民间常有这种说法,实际是鬼蜮传过来的。” “鬼蜮?那种地方的事你也知道?”秦昭趴在桌上支起下巴,饶有兴趣。 方丈和尚一点头:“鬼蜮有一规矩,每隔千年鬼门大开,这千年之中,受罚不能正常转世的人魂,以及那些随着□□死去化为齑粉的妖魂、魔魂,都能在这一日得到解脱。” 郁笙一挑眉:“妖魂和魔魂?” 方丈和尚又点了点头:“郁宗主可能不清楚,妖魔之魂虽不能同人魂一样轮回转世,但死后也不会彻底烟消云散…” 秦昭一声嗤笑,打断了话:“死了以后魂魄就碎成粉了,跟烟消云散有什么区别?” 温乘贤瞪他一眼,示意他自行收敛。 郁笙:“方丈的意思是,妖魔之魂也会堕入鬼蜮,即使化成齑粉,也要等待千年之后才能解放?” 方丈和尚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那他们会去哪里?” 方丈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抬手一指:“升入那无色天中,与这世间万物相存相依。” 秦昭又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郁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方丈和尚就之前的又说了下去:“这鬼渊一事,郁宗主应该也知道一些,多年来修真界中一直有个传闻,说鬼渊深不见底,其实是与鬼蜮相连,底下那些黑气都是鬼蜮怨魂对人界的怨气所致,郁宗主觉得此事是真是假?” 郁笙思索片刻:“假。那些黑气消弭灵力,不是人魂之怨所能达到的。” “郁宗主猜得不错,这传闻虽传了许久,但鬼渊中自浩劫后未有鬼魂出现过,若底下与鬼蜮连通,被禁锢在鬼蜮中的人魂早就该进入人界了,而不是像这般毫无动静。” “鬼渊虽深,可再怎么说,想要与人界之下的鬼蜮相通,也是不可能的,除非……” 三人抬起眼。 温乘贤:“除非?” “要说就说能不能别在这儿磨叽?”秦昭皱起眉头,对这和尚叽叽歪歪谈不到正题非常不满。 “秦宗主莫急,此事须得细细商议。”方丈和尚又道了声阿弥陀佛:“郁宗主有没有听过另一个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