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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飞鸾温和道:“有重要的事。” “哦——”小魔又瞅了几眼:“把他圈起来当尊主的禁脔,对不对?” “咳咳咳、咳咳……”奚飞鸾猛地呛咳起来,房门应声被打开,斐折急匆匆冲进来:“尊主!您怎么了?!”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肮脏人族!你刚才对尊主干什么了?!”斐折指着奚飞鸾的身后,怒目而视。 奚飞鸾心生不妙,缓缓转过头,榻上,刚刚醒来的郁笙双目微微睁大,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奚飞鸾,眼里透着震惊。 误会大了。奚飞鸾默默转回头,假装无事发生。 斐折见郁笙不回嘴,又来跟奚飞鸾告状:“尊主,这般歹毒之人,我们还是把他……” 小魔:“炭烤!炭烤!” 斐折:“那就炭烤!” “……”奚飞鸾有些无语:“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是准备好了……尊主,您确定真的要那么做?”斐折赤红的眼里透出充斥着血腥的光芒,显然是有些兴奋。 “嗯,去拿来吧。” 片刻之后,门开了,斐折推着一半人高的烤炉走了进来。 炉上放着一层烧红的木炭,还有一根烙铁。 “把他扶起来。”奚飞鸾对身旁的小魔道。 小魔颠颠地跑到榻旁,当着郁笙冷厉的目光,把五花大绑的他扶起来,让他坐在榻边。 “好了,你们两个出去吧。”奚飞鸾站起来,接过了斐折递来的烙铁,压在炭火上缓缓灼烧。 斐折舔了舔嘴角,不怀好意地看了郁笙一眼:“尊主,臣在门口侍着,您有事就叫我。” 奚飞鸾摆摆手,门关上了,房里只剩下奚飞鸾和郁笙两个人,奚飞鸾也不说话,站在炉前,静静烧着烙铁,还时不时看郁笙一眼。 炭火噼里叭啦地燃烧着,屋中又添了几分融融的暖意。 直到第十眼的时候,奚飞鸾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不害怕?” 自打睁开眼就一言不发的郁笙面无表情。 奚飞鸾又吓唬道:“一会儿就把你烤了。” 郁笙冷冷地瞧着他,眼里尽是不屑。 “……”奚飞鸾有些不爽:“你来了这里,宗中就无人管事了,你怎么不着急?” 这下郁笙终于有了反应,他嗤笑一声:“师哥,你开什么玩笑呢?” “大长老连掌门大印都不舍得给我,我若死在外面,他们可是巴不得的。” 奚飞鸾拨弄着炭火的动作一顿,歪过头,完全不明白师弟这般指责是因何而起。 “你少骗我。”奚飞鸾扭回头,顿了顿又补充道:“骗我我也不会把你放回去的。” “……”郁笙又闭了嘴,似乎在后悔刚才多费口舌。 “尊主,您要的药熬好了。”斐折在门外喊。 “唔……稍等会儿。”奚飞鸾拖着烤炉往郁笙那边走去,热气顿时涌过去,郁笙有些警惕地往后仰了仰。 “别动。”奚飞鸾把烤炉挪到郁笙面前,站在旁边按住他肩膀,又对着门外喊:“有红薯吗?” 郁笙:“……?” 几分钟后,烤炉上架着洗干净的红薯,郁笙坐在烤炉旁,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斐折跪在桌前,正把罐子里的苦药汁子往外倒。 “喏,过来喝。”碗底咣当一声砸在桌上,药汁子晃了晃,到了碗边又堪堪落回去。 奚飞鸾坐在炉前认真地盯着那几只红薯,抬头见郁笙已经热得发了汗,才满意道:“行了,可以喝药了。” 郁笙扯扯嘴角,面无表情地拽出一个笑。 装模作样地吓唬他半天,就为了让他发发汗?有病。 奚飞鸾看出他脸上的意思,苦口婆心道:“师弟,有病要早治。” 旁边斐折不怎么乐意道:“尊主,救他干嘛?治了都浪费。” 郁笙的目光挪到了斐折身上,又挪回面前,若有所思。 “好啦——”奚飞鸾把红薯翻了个个,温声道:“他辟谷了,不占口粮的。” 郁笙:“……” “可您让这么个东西呆在您休息的地方……”斐折皱着眉看了眼郁笙,想发怒又碍着奚飞鸾不敢发怒:“这也太危险了!” “这不是绑起来了嘛。” “这种家伙砍了手脚都不过分!” 郁笙扯起嘴角,笑道:“师哥,你这个随从可真可怕。” “你!” “好了好了。”奚飞鸾连连摆手,把药碗拿过来,杵到郁笙嘴边:“快喝了。” 乌黑的药汁中倒映着郁笙的脸,郁笙笑意一顿,抬起眼:“这是什么?” “让随行的医者开的药,有宁心安神之效。”奚飞鸾解释道。 郁笙又笑了:“师哥,我喝这个干嘛?” “让你喝你就喝还等着尊主亲自喂你?!”斐折似是看不下去了,噌噌走过来从奚飞鸾手里拿过药碗,往郁笙下巴上一戳:“快喝!” 郁笙抬起眼盯着斐折,目色不善:“没手没脚之人,喝不得呢。” 斐折发飙:“我管你喝不喝!” “师哥你看他,”郁笙笑容一勾:“好大的脾气呢。” “……”奚飞鸾连忙拉开两眼放红光的斐折,又把药碗拿回来:“去,拿个汤匙过来。” 斐折不情不愿地被推着往外走,一回头,榻上的郁笙看着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