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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曜那面jian计得逞,自然是笑的开怀,他抹了一下自己嘴角的唾液,“去吧。” 说完还上前替元昭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了的衣襟,整理到领口处时还故意的向下拽了拽,直将那红印子露了出来才算罢休。 元昭歪着脖子摩擦着,有些埋怨似的看着他,白九曜那面却开始催促起来了,“昭儿快去忙吧,早些忙完早些回来,我在这等着你呢。” “狐狸精。” 元昭咒骂了一句就转身走了,白九曜笑嘻嘻的躺在床上回味着,心内一切窃喜。 白九曜是不会骗元昭的,即便是用了些小心思,那他也是足足下了本钱的。 临风与他说此前小太子受伤少主是那样的心急如焚,如今少主若是受了伤,想必小太子也是坐不住的。 依着临风的意思,是只要佯装受伤即可,可白九曜那个死脑筋硬是转不过来弯儿,还真的闻着荤腥入了定,结果浊气入体,走火入魔。 他躺在床上阖目养神,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嗅着床榻间元昭残留着的气息,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 元昭去了乾元殿才发现琅玉已然不在那里了,听守着的仙官说这事兹事体大,北海将军与帝后便回太和宫去商议了。 元昭火急火燎的又赶去了太和宫,一踏进正厅就瞧见帝后坐在八仙桌旁凝重的神色,他上前去看了看,沉默一会道:“父帝母后,如何了?” 瑶华看着他,将此前三人的话简单叙述了一遍,原是琅玉在玉霞山时受了伤,他的血气可是要比祝祁有吸引力,说让戎宣为其疯狂都不为过,在鼎下那一瞬,他就已经魔气入体,继而神志混乱,不能自控了。 祝祁被戎宣控制着无力反抗,琅玉为断了那血气滋养,也只能是将祝祁斩于戟下,不过据他所说,祝祁是死前是笑着的。 琅玉被魔气入侵,又是与他同宗同脉的鬼王,任他灵力如何深厚,也是抵挡不住戎宣鬼王的魔气侵蚀。 本来他是想先瞒着九重天另做打算的,奈何不过短短一日,他就已经察觉出自己魂识已经被逐渐控制,想来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完全丧失理智了。 思来想去觉得不妥,若是再瞒下去恐怕就要酿成大祸了,这才下了决心来九重天与帝后商议。 可瑶华也是没办法的,此时的戎宣杀也杀不得,即便是封印了,等他吸食够了血气,重塑了rou身,想来什么都是抵挡不住的。 元昭找了一圈儿没见着琅玉,他忙道:“哥哥呢?怎么走了?你们商议出结果了?” 瑶华坐在那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道:“去看东麟帝君了。” 她顿了顿,“兴许是最后一面了。” 即便东麟帝君是被千夫所指的卑鄙小人,可那也是陪着他一路成长的父亲,琅玉对于这等恩情还是不能忘怀的。 元昭愣在那,他看了看昊天,语气焦灼,“怎么了?怎么就是最后一面了?” 琅玉能为天族效忠这些年,除了天族对他有着养育之恩外,想来也是为了让天族能留东麟帝君一命。 他心底始终还是放不下将他养大的父亲。 作为一个本该嗜血残暴的修罗族世子,他实在是有些过于理性和重情义了,所以他才会想要自断经脉来切断鬼王对于血气的索取。 想来他若是死了,戎宣没有血气滋养,就会永远被困在那个鼎底,再无出头之日。 元昭听了只觉得这样甚是不妥,现在看来戎宣鬼王亟需宗亲的血脉滋养,可这阵法谁也不熟悉,谁知道最后还会不会出现岔子,若是还有别的契机,那琅玉岂不是白白的丢了性命? “哥哥在水镜?” 瑶华看向他,“你要如何?” “我想着这或许不是唯一的办法。”元昭劝说着,“万一复活鬼王不止这一种方式,那哥哥岂不是白白搭了性命?” 昊天面上少见的愁容,他锁着眉头沉默半晌,“你们私下去说吧,我与你母亲,只要个答复。” 瑶华叹了口气,“昭儿,我自生了你之后,身体本就不复从前,仙魔大战之后亦是元气受损,至今都未恢复如初,若是戎宣重临三界,想来,我也是不能与之匹敌的。” “昭儿,你该知道些轻重。” 元昭心情沉郁着告别了帝后,然后就匆匆赶往水镜,刚到门口就撞见了琅玉,见他低眉顺目的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元昭心里有些不好受,他上前道:“哥哥,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琅玉看着他,暗沉的眼中像是上了层水雾,他苦笑着露出自己的手腕,一条细小的伤疤露了出来。 那伤口瞧着还不如人的手指那般长,可却周遭发黑,最重要的是,那伤口凹陷,血rou翻卷,像是从内里腐烂溃败了一样。 “我没时间了。”琅玉脸色暗暗的,“九重天也没时间了,哪怕用我的命能换一时的太平,那也是很值得的。” “这——”元昭有些语塞,即便理是这么个理,他还是不能让琅玉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万一他死了,戎宣那面还是如旧该如何? “哥哥先与我回辰阳宫。”元昭道:“我们明日再去玉霞山一趟,看看鬼王吸取了你的血气之后有何变化,说不定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你现在死了,那就是死的不明不白了。” 琅玉现在是真的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了,此前还想着自己身上流着修罗族的血去查探会方便一些,哪成想却成了自投罗网,戎宣鬼王找到了一个比祝祁血脉更加纯正的世子,哪里还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