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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予等了好半天对方也没有挂电话,看来非常执着。 于是,路景予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乔以山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怔,而后才说:“你在哪里?” 路景予感觉自己好像从这语气之中听到了一丝的焦躁。 但路景予无心细想,应付地说:“还在瞎晃悠。” 乔以山又问:“具体位置在哪,我马上过来找你。” 路景予不满地说:“不是约好了七点见吗?到底有什么事儿啊,这么重要非得现在说。” 乔以山不说话,低低地喘息着。这高科技通讯设备的条件太好,听得太清晰了,让路景予没由来地更加烦,暴躁地说:“行行行,你是大哥听你的,过一个小时在校门口见。就这样,告辞。” 路景予根本不想等乔以山回复,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继续瘫在长椅上,等自己回过神以后才快速回了宿舍,先把发动机藏好,然后换衣服洗澡,赶紧往校门口冲。 路景予想着乔以山着急,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但乔以山不知道今天发的什么疯,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催促他,本来自己觉得没错的路景予,被这几通电话都给催出了罪恶感,好像他一直不回电话是多大罪过似的。 于是路景予到了学校门口的奶茶店顺便买了一杯奶茶,打算给乔以山作为赔罪。 乔以山挂下电话就去了校门口等着吹冷风,他脑子一直在回忆从他第一次见到路景予的种种,每一幕都印象深刻。 他想起路景予在他面前飞快地拆装火焰枪,想起路景予拿到第一军校推荐信时的兴奋,想起路景予研究着巨鳄彻夜不眠……这些模样终于和比赛场上那个总是出其不意的甜心小受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好像非常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样,又觉得一切有迹可循。 就在乔以山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路景予的声音:“喂!乔以山!” 乔以山回头,看到路景予在远处神采飞扬地朝着他挥手。 乔以山又是一愣。 路景予快步跑了过来,从比赛场下来到现在,路景予都没有歇过一下,但这会儿看到乔以山表情不太正常,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站定的时候,路景予感觉自己累得半死,不停地喘着粗气。 乔以山低头,刚好看到了路景予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的红晕,额头上颗颗晶莹的汗珠,还有那挥之不去的伏特加浓烈的味道。 路景予气还没有喘匀,一把就将手里的奶茶塞进了乔以山的怀里。 乔以山感觉手里一热,看着手里那杯奶茶淡粉色的瓶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好像都变成了温柔的粉色。 他没有谈过恋爱,从未细想过心动的感觉,但他想,这就是了,在初春的时候,有个人笑着向你跑来,大口喘着气,给你一杯奶茶。 路景予完全没有感觉到此刻的旖旎气氛,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立刻开始煞风景,说:“你最好是有大事告诉我,我已经累得要死了!” 乔以山张张嘴,他想问的只有一句话:你是不是甜心小受。 但现在还有问的必要吗?乔以山想,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天赋出众、惊才绝艳的人,那必然是路景予。 而且,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不管现在眼前站着的人是路景予还是甜心小受,都无所谓,反正是他喜欢的人。 那天对着父亲没能够答出来的话,此刻面对着自己,终于能够回答了。 是啊,路景予是他喜欢的人,他喜欢路景予。 这句简单的话在乔以山的心里略过的时候,他豁然开朗,那粉红色的温柔感觉,似乎弥漫得更开了,他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从未感觉如此开心。 路景予窒息看着乔以山的表情,越看越心慌,只能继续追问:“到底什么事儿啊?” 乔以山为了平复自己澎湃的心情,喝了一口奶茶。他看着路景予还在轻轻起伏的胸膛,突然想逗逗他,于是说:“你怎么没有戴巨鳄?” 路景予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心虚地把手藏在身后,然后面不改色地撒谎说:“哦,忘了,放宿舍里呢。” 乔以山看着他的脸,突然发觉,路景予对自己就没有一句实话。以前他就这么认真地和自己撒了无数的谎,而自己还都天真地信了。 乔以山觉得很好笑,又问:“哦,你觉得巨鳄好用吗?” 路景予继续撒谎,说:“嗯,试了一下,挺好的。” 乔以山想,是挺好的,好得你都给拆成废铁了。 路景予总觉得乔以山今天奇怪得过分,而且在这个问题上路景予怕越说越露馅儿,赶紧岔开话题说:“你到底说不说什么事情,是银河系要毁灭了吗你这么无法开口?” 乔以山沉默了一下,他在想,要不要直接摊牌说他知道了。 他这人不体贴,也很少去揣测旁人的心思,对这个问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犹豫再三,最终的决定是闭嘴。 路景予心里主意大着呢,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勉强,就这样继续装也挺好的。他很想路景予能够信任他,亲口对他说实话,不再对他撒谎。 一直没有等到回答的路景予越发不高兴,阴沉着脸把奶茶抢回来,说:“你这人真的好烦!奶茶还我。” 乔以山:“我喝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