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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对民警的用枪管理非常严格,他们的枪只能上班领取下班交回,下班时只有警棍和手铐可以带走,薛默倒是有习惯把这两样随身携带,他摸了摸藏在大衣中的这两样东西,心中安定不少。 刚刚走出工地的薛默,猫着腰又偷偷地潜入了进去。 —— 刚才薛默送来的礼品还摆在地上,王祯非常感谢他的好意,但王祯根本带不走那些东西,他打开了一个口袋,选着小孩儿喜欢吃的糖果往自己上衣口袋里塞,刚刚装了两样,窗外响起的风声猛然让他动作一顿,他竖起耳朵,警惕地听着。 有危险。 王祯迅速地丢下手里的东西往外跑,跑出房门便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男人穿着一身邋遢的乞丐装,脸上用围巾蒙着,稻草一样枯黄的短发乱蓬蓬的。王祯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会是哪一方的,但王祯能从他的身上嗅到危险的气息。 不到一秒的时间,王祯就做出了判断,他猛然转身拔腿就跑,朝着他非常熟悉的,纷乱的工地之中跑去。男人也豪不停留地跟了上来,王祯无奈被逼迫着,跑上了在建的七层住宅楼楼顶。 从前那老得佝偻的腰背此刻全然挺直,跑上七楼甚至没有喘多大的气,但他就是害怕,原本那张皱纹深重的脸上时刻带着的惊惶不安在此刻更甚。 他已经跑到了楼顶,再也无处可退,他回过头,恐惧地看着从角落里跑出来的人,大声质问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虚张声势并不能给他带来安全,逼迫他的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步步地把他给往楼下逼退,男人说:“我是特殊事件调查局的,郑主任的人,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王祯无法判断他说话的真实性,犹豫地看着他,可男人已经不耐烦了,猛地一步上前,提着王祯的衣领把他给推到了还没有修好防护栏的大楼边缘,接着他用另一只手解开了腰间的皮带,绕了两圈在王祯的手上,直接把他给拴在了一根水管上。 “啊!你……你干什么!”王祯不管如何挣扎尖叫,都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他不敢朝着下面看去,只感觉猎猎风声不停呼啸,差一步就是死亡。 男人狠声道:“你赶紧说!那个达得是怎么回事?战斧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还有,达得现在在哪里!快说!” 王祯慌乱地大声叫嚷,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他不信任这个人,他不信任特殊事件调查局,他自己一个人死,换所有孩子活下来,倒也还是值得,只是面对死亡,他仍然害怕,他尖叫着,挣扎着,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男人脸上露出特别着急的模样,他蹲下,看着被悬挂在空中的王祯,咬牙切齿地说:“你赶紧说,否则没时间了,你相信顾盼那种人,也不肯相信我吗?我并不想杀你。” 王祯活了那么多年,不至于连这么一个谎言都看不穿,他知道男人就是想杀了自己,他把自己挂在楼顶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兴奋。 一时间场面就这样僵住了,男人快要气炸了一般逼问着,而王祯除了大声尖叫,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那尖叫声传得并不远,但薛默足以听到。他捏紧了警棍,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七楼。 最要命的是,薛默今天没有带对讲机,那要命的旧手机在电量还有百分之四十的情况下自动关机,然后怎么也打不开,在这空旷的工地,薛默就算大声喊叫也喊不来任何人,现在就是抉择的时候,他一个人,面对着穷凶极恶的歹徒,要救下一个老人。 薛默放轻脚步,偷偷上了七楼。 “你如果不说,我真的只有杀了你,我不能让顾盼得到消息。”男人露出狞笑,道,“你这一窝耗子,还想躲过我吗?你不说,我就去找你的子孙们,总会有怕死要说的。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看你们这些妖怪死啊,我厌恶你们这种东西,你也配做人?” 男人伸出手,准备解开拴着的皮带,狞笑着说:“死了一只大耗子,不会有人在意的。” 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冰凉的皮带,王祯的看着他,瞳孔骤然防大! “住手!”薛默即使冲了出来,对着男人大喊,他抓紧了警棍,做出攻击的姿态。 男人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白脸。他不知道小白脸是谁,但在这个这么巧合的时间过来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身上有种正气,很像是老一辈的驻守者那种气质,男人不由猜想,不是卢主任手下的,那就是不站队的。 但不管是谁,只要不是顾盼,男人就没什么畏惧,他回过头,不屑地质问薛默道:“你又是哪一方的人?” 薛默谨慎地没有回答。 男人想了想, :“算了,不管你是哪一方都无所谓。我是高飞白,你应该认识我,总之这事儿是郑主任让我来处理的,你别管了。” 薛默被这个高飞白的一席话弄得莫名其妙,但薛默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判断,这个高飞白显然搞错了他的身份,而且看上去很冲动,很蠢。薛默刚才听到了他和王祯奇怪的对话,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薛默借坡下驴,他挺直了腰背,理直气壮地忽悠他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就是郑主任让我来的,郑主任让我告诉你,不要太冲动,也不要杀人,否则收拾残局太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