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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遥,是你吗?”老人宋寒眼睛不太好,走出来时并没有看到树上的谢莫遥,但听到了谢莫遥的笑声,立刻激动地浑身发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谢莫遥得树下,仰他着头,痴迷不断地看着树上的谢莫遥。 陆霜瑜眉头微皱,这人看谢莫遥得视线真是又粘腻又恶心,他垂眸,厌恶地看树下的宋寒。 同样宋寒也注意到了坐在谢莫遥身旁的陆霜瑜,当他发现陆霜瑜的手落在谢莫遥后腰,瞬间愤怒,无比敌意地看向陆霜瑜,质问:“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放开你的脏手!” 谢莫遥终于停止了笑,垂眸冷冷地看着树下的宋寒,手中弹了一个树叶飞过去,直接割破了宋寒的膝盖,宋寒一阵吃痛,重心不稳,单膝跪倒在地。 “他是我的人,你再说一遍?”谢莫遥手中又拿了一片树叶,随意在手中玩着,看着宋寒的视线却冷得可怕。 “我不知他是你的人。”宋寒苍老的声音立刻道歉,但道歉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这么快你就找了新人,我等了你几千年,我又算什么呢?” 谢莫遥听到这话,终于直起腰背看树下的宋寒,不再懒懒地倚靠着陆霜瑜的手。 陆霜瑜的手中一空,谢莫遥所有的注意力都聚在了树下的宋寒身上,他顺着谢莫遥的视线,看下树下那模样深情又悲哀的白发老人,原来已经等了几千年了,从谢莫遥沉睡地下的时候就开始等了吗? 谢莫遥听不明白了:“等待不是你愿意的吗,还说就算我醒来不记得你了,你也无所谓,怎么,现在后悔了?” “我不后悔。”宋寒坚定地回,他抬眸,无比深情地看着谢莫遥,“我也不敢奢求你的爱,你只需要知道我一直爱你一直在等你就好。我只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多来看看我,我不会打扰你,我只要看到你平安快乐就好。” 陆霜瑜看到谢莫遥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藏满了新奇好玩。虽这并不是懂情的样子,但只要谢莫遥觉得新奇好玩,多数谢莫遥都不会拒绝,他沉默地看着谢莫遥与宋寒之前几千年的感情,落在谢莫遥身后的手至今还没记得收回,那只手虚空地握紧,终于还是收了回去。 “平安快乐,可我被封了两千年,不是拜你所赐?”谢莫遥依旧新奇好看地看着宋寒,嘴唇微启,缓缓吐出来两个字,“叛徒。” “可阿遥你不也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吗?我的修为若是还在,没有被你卸了,如今我或许也能像你一样震动三界。”宋寒激动说完,又恢复了之前的深情,“不过这些我都未曾怪过你,只是如此,我们之间的相互亏欠能不能抵消,重新开始?” “抵消?”谢莫遥听笑了,“你是背叛,而我却是好心地帮你完成心愿而已,怎么能说是相互亏欠相抵消?” 宋寒一怔,陆霜瑜也听得惊讶,卸别人修为是完成对方的心愿? 谢莫遥不紧不慢继续说:“你不是说,就算被关了几千年,你也愿意等到我醒来的那一天吗?可是宋寒,你没有点自知自明?就你那意志与修炼基础,你能修炼几千年还次次安全渡过天劫不死?你那么傻,我能怎么办,只能帮帮你,帮你卸了这身危险的修为,给你一个不死灵药,保你定能等到我醒来。怎么,你不满意?” 话说完,耳畔穿来一声没忍住的低低笑声,谢莫遥抬眸看向陆霜瑜,不悦地问:“有这么好笑?” “没有,”陆霜瑜努力忍住笑回,尽量严肃地补充了一句,“你很乐于助人。” 这一句话一下把谢莫遥心情逗好了:“这是自然。” 树下的宋寒则听得胸口起伏,气息不顺,白花花的胡子颤抖,但与谢莫遥说话时又是那般深情:“阿遥,你知道我爱你,为你做什么都可以。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我为你受多少苦都是心甘情愿的。” 谢莫遥的视线从陆霜瑜身上落到树下宋寒上,他眉头微皱,很是不理解:“爱,这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背叛做错事的人,都可以依此为借口。我曾把你当最信任的战友,你却在我背后捅刀,还说你爱我。那只小狐狸那样说也就罢了,毕竟狐妖就喜欢想那种事,你年轻的时候那样说也算了,毕竟年轻气盛。可如今都这样了,怎么还在这样说,你还能做那档子事?不觉得应该换一个理由了?” 宋寒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脸涨得通红:“阿遥,你怎么能把爱想得这般庸俗,它是至高无上的,我对你的爱是不会变,就算你像以前那般不给我任何回应,我也从未与你行过那事,但我的爱永远都还在。” 好绕啊,谢莫遥听得不耐烦,他朝陆霜瑜伸手要缦年花,虽然宋寒已经在眼前了,但测试的是对他的爱,必须是他拿着那缦年花才行。 他听不懂也不想听了,总之他只知道原本多么好的战友情,却被那所谓的爱情给毁了,既然宋寒如今不能人事了还坚持说爱他,那他就测试一下。 只是陆霜瑜迟迟没有将缦年花给他。 谢莫遥看了陆霜瑜一眼,陆霜瑜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他满口谎言,你明明也已经看清楚了,又何必为这种人浪费缦年花?” 测试一个不能人事的人到底还有没有爱,不正是发挥了缦年花的最大价值,物尽所用吗?谢莫遥不理解陆霜瑜的不同意,难道还有比测试宋寒更好的人选?他反问:“难道你想让我去测试那只说爱我的狐狸?那有什么必要测的,当然是有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