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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有难同当,陆平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雨泽独自送死呀。 终于,在陆平紧张的注视中,沈雨泽慢慢攀到了梯子的最高一格。在这个过程中,天花板上的磨指甲声短暂停下了几秒,仿佛是吓到一般,忽然又从天花板中央向着角落移动。 陆平着急:“快!快!它要跑了!” 沈雨泽:“……你不是刚刚还说,要理它远一些吗?” “一码归一码。”陆平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道,“若真是‘脏东西’,咱们现在跑也来不及了,还不如死到临头搞清楚是什么在作祟;如果不是‘脏东西’——” “不是的话,怎么办?” 陆平咬牙切齿:“那就让我用唯物主义的铁拳砸死它!!!!” 沈雨泽不知该不该笑,他咳嗽一声,表情严肃,抬手轻轻推开了头顶的一片吊顶板。 随着他的动作,灰尘迎头而下,转瞬落了他满身。但藏在天花板里的远不止是灰尘——某种细长的东西从缝隙中滚了下来,擦着沈雨泽和陆平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陆平低头看去,就算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被那玩意吓了一跳。 这个形状,这个颜色……“这是骨头?” 那些骨头很细很细,上面还带着黯红的rou丝,骨头被咬的支离破碎,但大体能看出来是某种小动物的骨头。 沈雨泽摘下一块吊顶板后,并未找到发出噪音的始作俑者;他沉住气,又把旁边的吊顶板依次摘下。因为常年不见天日,每次回南天来临,水汽都被闷在天花板上,吊顶里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沈雨泽本来就爱干净,闻到这股味道几欲作呕。 就在沈雨泽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的时候,突然间,从天花板的深处再次传来了那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指甲声! 沈雨泽连忙转头看向那里,没想到在黑暗逼仄的角落里,居然有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沈雨泽:“!!!” 那眼睛就像是浮在半空之中,没有身体,亦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不等沈雨泽做出任何反应,那双眼睛就向他冲了过来! 那双眼睛飞过之处,整个天花板都在哐哐震动,年久失修的吊顶猛烈晃动起来,居然接二连三地掉落,砸向了地面! 陆平什么都来不及做,他只顾得上抱住梯子的四条腿,用尽全身力气稳住它,防止沈雨泽从上面摔下来。同时他下意识低下头,躲开头顶掉落的天花板…… 整场“灾难”持续了足有半分钟,数不清的蜘蛛网、积蓄的脏水、以及某种小动物的骨头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等到粉尘散去,女厕所只剩下满地狼藉。陆平满头满脸都是灰,他用手背抹掉眼睛上的脏东西,艰难地抬起头。 “沈雨泽……咳咳咳……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但它有事。” “?”陆平定睛一看,只见沈雨泽同他一样,也是满身脏污,原本的利落整洁消失不见,头发被打湿成一缕缕的贴在了额角。 而就在沈雨泽怀中,一只熟悉的毛茸茸的小家伙探出了脑袋,皮毛杂乱,一身臭味。 它全身乌黑,四蹄踏雪,尾巴上牢牢挂着一个金属夹子,好像是用来捕老鼠的…… “喵嗷嗷~”小家伙委屈巴巴地哀嚎一声。 “——招财?!”陆平震惊,赶忙从沈雨泽怀里接过了这只可怜的猫咪。 他摸了摸招财的毛发,果然湿漉漉的。 台风来袭后,小黑猫无处可躲,只能顺着通风管道进入了教学楼,不知怎么藏身在了女厕所的天花板里,又被捕鼠器夹到了尾巴。刚刚他们听到了指甲摩擦金属的声音,就是招财痛得打滚闹出来的动静。。 而那些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小骨头都是老鼠的残骸,有些是被招财吃掉的,有些是被捕鼠器消灭的。 就在两人关心小黑猫的安危之时,突然,一道刺目的手电筒光从女厕所外照了进来。 陆平被晃得眼睛都睁不开,艰难地向着女厕所大门望去—— 只见大门外,年级主任、体育老师和他们班的班主任吴英霞三人如三座大山矗立在那里,满脸震惊地看着女厕所内的“断壁残垣”。 “陆平,沈雨泽,请你们给我解释一下,”吴英霞脸色铁青,“为什么你们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女厕所搞拆迁?” 陆平:“……” 沈雨泽:“……” 小黑猫:“喵~” …… “妙妙,昨晚你睡得好吗?”清晨的体育馆里,周跃一边把毯子和垫子叠好,一边看向了自己的同桌陈妙妙。 陈妙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体育馆太冷了,我冻醒好几次……不过,体育馆再怎么不好,也比前天好了!!” 听到这句话,周跃赞同地点点头。 两个小姑娘可是一同经历了那晚的“灵异事件”,都心有戚戚。幸亏昨天老师让男生和女生互换了休息区,要不然她们昨晚可不敢在教学楼里睡觉了! 熬过两天的暴雨洗礼,台风过境,雨势减弱了不少。晨光微曦,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太好了,雨小了,看到今天咱们终于能回家了!”陈妙妙举着她的bbr格子伞,从体育馆到教学楼的一路上蹦蹦跳跳,心情愉悦,“我已经两天没洗澡了,到家一定要好好泡个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