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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易像看傻子一样望着范问秋:“他说什么你都信?你就没有怀疑过他骗你?不过是利用你完成血魂之阵的仪式罢了。” 范问秋回瞪了范千易一眼:“你当我傻?白长卿是他胞弟,如若他真是白长亭,那日山神庙中他会眼睁睁见死不救?白长卿手中的曲谱都是假的,他们早已视他为青丘叛徒。除了投靠我,他别无可去。” 萧仲渊微摇了摇头,颇为惋惜:“范门主,血魂之阵乃以血为媒,以灵为契,与异界妖兽结为主仆契约。你刚刚滴入木匣中的鲜血可是白长亭给你的?可叹你对血魂之阵只一知半解,而你对浮梦琴的贪欲又让你没有丝毫警醒,对其中的不妥之处选择视而不见,白白枉送你门下十五名弟子的性命。” 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范问秋拼命想甩掉脑海中浮现出的这个可怕念头,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胡说!全是胡说八道!你们不过是嫉妒我取得了浮梦琴!”他的目光中出现狠绝的杀意:“没有人会知道是我杀了门中弟子,未来的史书只会记载:青丘妖祟杀了所有人,尧光门主范问秋破解血魂之阵,拼死护得浮梦琴,彪炳史册,名垂千古!” 看着他癫狂的目光,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数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魔尊后卿曾携浮梦琴对抗帝俊天帝,浮梦琴的威力岂是□□凡胎可以对抗的? 只是突然,范问秋手中的浮梦琴化成一股白烟消失,范问秋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白长亭,白长亭……” 第46章 地龙之魂 白长亭飘落在地面,脸上端的是风流淡雅,云淡风轻。他划破手掌,将血滴在那献祭之处,画下血魂之阵的图案,才不慌不忙道:“范问秋,你这么利欲熏心又愚不可及的人怎配做浮梦琴的主人,黄粱美梦到时间醒醒了。” 范问秋脸色无比难看:“白长亭,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长亭看着手掌上的血痕慢慢愈合,道:“萧公子不是告诉你了么,这是我们妖族的血魂之阵,献祭不假,不过可不是召唤什么浮梦琴。以吾之血,以灵为契,与这巴山上古神兽地龙之魂结成血契,召唤它成为我最强大的妖仆。” “……” 立时有人怒喝:“你既为妖族,巴山帝陵有地龙之魂镇守,妖邪勿近,你怎么可能进来?” 白长亭低低叹了口气:“巴山龙脉,妖邪勿近,自然是真的,否则我堂堂一方之主,何至于这么没排面单刀赴会?”长袖一挥,抬了抬下巴,傲然道:“我祭台受封为青丘妖王,昭告六界,已是半神半魔之身,岂是妖邪?” 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范问秋的脸上消失殆尽,他沙哑着声音,似乎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既为青丘狐主,为何不敢堂堂正正与我一战?却要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设计陷害于我?” 白长亭呸了一声道:“当年你们所谓的八大仙门在浔州设下圈套封印卿姨,覆灭鸾川之时,可有想过堂堂正正与之一战?范问秋,你此时说这话,不觉得可笑么?也是,在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眼里,从来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萧人王作为归墟仙门的代表,此时自然得拿出第一仙门的风范,当下走到众人身前,拔剑怒视着白长亭:“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有何道义可讲?你设下如此恶毒圈套,不过是自己技不如人,废话少说,直接划下道来。” 仿佛听到了一个可笑之级的笑话,白长亭捂嘴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自然可以亲自动手,但那多无趣啊。我就是想看着你们这群口口声声把天下苍生挂在嘴上的人丑态百出!当年为了浮梦琴,可以屠尽鸾川万千生灵,不过都是贪欲,却还打着为苍生立命,斩妖除魔的幌子,真让我恶心!”桃花眼中此时再无一丝春色水波,燃起的尽皆是鄙薄恨意。 陆千易的手微搭着萧人王,朝着白长亭道:“最后一个问题,剖心惨案中所有人都是你杀的?” 白长亭微微蹙了蹙眉,煞有其事地思索了片刻,才道:“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你们各怀鬼胎地把这些祭品送到我面前,反正最后都是要算在我们妖族头上,我也只能笑纳了。这世间啊,多的是披着人皮的鬼。不过你们放心,我会一一剥下这些魑魅魍魉的人皮给你们看的。今天不是就看到一个了么?是不是很精彩?” 范问秋早已经面如死灰,整个人了无生气地倚在玉棺之侧,不管白长亭如何奚落嘲笑他,他都没有反应。如今,他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死人!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地面之下渐渐传来隐隐的嘶鸣之声,四壁都在缓缓震动,似乎有古老的生物在地底苏醒。 白长亭轻掸了掸衣袖道:“好了,本王今夜和你们叙旧的也够多了。你们谁要先上啊?归墟的小子么?” 对上白长亭一双寒波流转的眼眸,萧人王心下发怵,妖王实力未明之前,他才不会傻到去做炮灰,当下振臂高呼,颇有首领风范:“我们这么多人,还怕这狐妖不成,大家一起上,在这什么地龙之魂出现之前抓住他!”众人召出各自飞剑,几十柄飞剑立时结成剑阵,如天罗地网般朝白长亭飞来。 白长亭目光森然,手中忽然出现数根琴弦,结成一张纵横交错的蛛网,与飞剑相击,巨大的金属相击的声音爆裂开来,在墓室回响,震耳欲聋。蛛网缠住飞剑,众人以灵力驱动剑阵,但那蛛网丝毫未动,反而有渐渐收缩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