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打猎种田养夫郎在线阅读 -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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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不小心擦过男人的嘴唇,干巴巴的,是缺水了。

    叶忍冬先试了试汤的温度,等差不多了,才凑到男人嘴边。

    碗倾斜,鱼汤沾在男人嘴唇。可他却不张嘴。

    叶忍冬蹙眉,用好的那边碗沿抵开男人的唇,微微倒下点鱼汤。

    可人昏迷着,不少沿着嘴角洒了。

    熬了这么久,可不能浪费!

    见人还是不动,叶忍冬有些着急在人耳边道:“喝鱼汤,不喝好不了。”声音像呢喃般,微不可闻,但那股子可怜劲儿却是听得人心脏一紧。

    可程郎玉听不见。

    程郎玉只觉在梦中,周身不听使唤。此刻看着眼前火红的花海,被一股力量推着前进。

    而他自己则是全身的伤口裂开,不断渗血。赤红的血滴落在地,开出妖冶的花。

    程郎玉自觉不能再上前,青筋暴露,拼命抵抗着。

    而叶忍冬端着碗,心神都在晃荡。

    脱都脱了!

    叶忍冬憋足口气,张嘴喝了小半口。

    紧接着,他捏住男人下巴,让男人嘴巴微张。眼睛紧闭,跟扎猛子似的将嘴唇覆下。

    柔软的唇瓣相触,叶忍冬只听脑子里一声轰隆,全身臊得比男人还热。

    但没松开手,反而另一只手轻轻抵住男人喉咙,往下滑动。

    心中念着:“喝呀,快咽下去呀。”

    不知是不是祈祷起了效果,手心的喉结微动。

    叶忍冬霍地睁眼。

    杏眼圆圆,呆呆的。

    惊喜如潮水般冲击而来,叶忍冬松开男人的嘴唇。再接再厉。

    半碗汤下肚,手心下的喉结越来越顺溜。

    叶忍冬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最后鱼汤一滴不剩。

    叶忍冬下巴抵着男人额头,小口喘气。他其实几次差点将鱼汤咽下去的。

    小心地将人放下,掖好被子,不一会儿又端了半碗进来。

    这碗瘸了点,半碗也就几口,定不够那么大个汉子吃。

    照着先前的步骤喂完,叶忍冬喜不自胜。

    他像以前摸大黄那般,摸摸男人长发。“乖哦。”

    叶忍冬脚步轻快出门,一口气将锅底剩余的汤底鱼rou全吃了。

    这是出来之后,吃的第一顿热乎的。比在白婶子家吃的剩饭剩菜都好。

    初冬里,温热的鱼汤顺着胃,将全身的寒冷驱散。

    叶忍冬摸着肚子喟叹,又给一旁的火堆添些柴火。

    坐在火堆边看了会儿。他神情微动,抓着棍子再次出门。

    茅草周围想来是许久没人住,细长的树木到处都是。有干枯的,也有挂着几片叶子的嫩枝。

    叶忍冬专找结实的,用腋窝夹住,拉回去好些堆在火堆旁。

    他抓着茅草,交替着搓出细长的草绳。接着用草绳绑两个三角架子,立在火堆边。

    叶忍冬推了下木架。“应当不会倒。”

    默念着,他将屋里草垛上的衣服取下来,摊开挂在架子上烤。

    男人的一套衣服,还有自己昨天淋湿的,直接将架子挂满了。

    男人的厚袄子边上挨着单衣,叶忍冬脸热地避开。

    给火堆加了些柴火,叶忍冬又继续忙活。

    怕随时会下雨,吃的不够。

    叶忍冬将地上落下的枣子捡起。沾了些泥,他拿着罐子装好,下河滩去洗。

    除了枣子,他还要存些能保存的。像河里的螃蟹、小虾可以做成干儿。鱼、泥鳅这些也可以养着,留给屋里的人煮汤。

    叶忍冬几下将枣子洗完,找了些干净叶子铺在屋里草堆上专门放枣。

    这堆被吹落的枣子约莫有三四斤,塞满了罐子。

    趁着摊开枣子的空当,叶忍冬绕过草垛,手心贴着男人额头。

    他松了口气:“还好,没再烧起来。”

    心里松快了些,他又抓着罐子下河滩。

    第06章 害怕

    而上华村程家青砖瓦房外。

    冬日里农闲,没什么活计。年轻点的会出去找些活干,补贴家用,女人哥儿闲着也喜欢聚在一块闲聊。

    村南面。

    今日是大集,几个婶子阿叔凑一块聊得热乎,边等着自家赶大集回来的人。

    村中木匠李大河家媳妇是个爱打听的。

    她见杜今荷在,眼骨碌一转,就用那大嗓门问:“程大家的,程老幺家大儿子是回来了不?”

    程郎玉他爹程安华一辈共四个姊妹,程安华是老幺,程安明是老大。

    他媳妇杜今荷跟程郎玉后母一样,娘家是下河村的。

    杜今荷听人问起自己的侄子,缝衣的手顿住,诧异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家二郎都没回。”

    他二郎信早来了,年前能平安归来。她烧香拜佛几年,可算是听到儿子从那杀人不眨眼的战场回来的消息,怎能不欣慰。

    可郎玉都到了,他还没回。

    李家婶子一拍大腿,满眼兴奋:“嗐,你不知道啊。”

    这知了前情的得意,引了所有婶子阿叔的眼光。

    杜今荷微胖,看着平和慈祥,她在村里也是个人缘好的。听着确实有情况,她急跺脚:“说说啊,郎玉那孩子当初跟我家二郎一块走的,确是回来了?”

    “那还有假,”李家婶子端正脊背,信誓旦旦道,“昨夜下雨,牛车过了村口三叔家门,三婶亲眼看见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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