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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个再青涩不过的人,对那事害羞的紧,根本不敢碰自己,却偏生要装出一副要强的样子……谢怀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眼底隐有一丝笑意,他语气平淡的问:“尊上不是要休息了吗?” 方黎磨了磨牙。 谢怀已经不客气的上床了,自己先邀请的,此刻已退无可退。 半晌,方黎呵呵一笑,说:“是啊……” 说着径直往谢怀身边一躺。 谁怕谁啊。 唔,好硬好窄的床,方黎皱眉,闭上眼睛。 在魔宫的时候,也不是没和谢怀一起睡过,但魔宫的床,大的可以睡四五个人,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而这里…… 饶是方黎几乎靠了边,另一侧身子,却还是紧紧贴着谢怀,即便隔着好几层衣物,对方身体guntang的温度,却依稀浸染了过来…… 这个人的身躯总是炙热的,似生机无限的滚滚洪流,只有碰触或靠近的时候……才会知道这人清冷皮囊下,如熔岩般侵略性极强的气息…… 方黎是有些畏寒的,他这身体油尽灯枯,没什么温度……但他却不敢靠谢怀太近,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危险,就像一个即将冻毙的人,他渴望着温度,但如果将他放在火上烤,或者放入沸水中烧,可能会死的更快。 那不是他应该碰触的东西。 烛火不知何时燃尽了。 黑暗中,谢怀睁开了双眼。 身边的人一动不动,呼吸均匀漫长,看似已是睡熟了,但谢怀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微微绷紧的身躯,还醒着呢……谢怀唇角不由扬了扬,但随即眼神又沉了沉,这已不是他第一次靠近这个人,可每次,这个人都是极冷的,冷的像是一具尸体。 但从之前的交手情况看,厌睢功法并无任何寒冰气息,所以应当不是修炼魔功所致,那为何会这么冷? ……………… 天色刚微微亮,外面便传来喧闹的声音,方黎无精打采的推门而出,就看到乌衣寐候在外面。 乌衣寐视线一扫方黎面容,皱眉关切的道:“尊上昨夜没休息好?” 方黎眼下是一片淡青色,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的,总之很晚,感觉才闭上眼睛天就亮了,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道:“是要准备出发了吗?” 乌衣寐见方黎不愿意多说,颔首道:“是。” 方黎道:“那就走吧。” 万郇山离这里有段路程,这群修士水平参差不齐,除了星月宫有几名元婴修士,其他宗门最多也就金丹的样子,大部分修士也就筑基练气……不会御剑的多得是,因此走的停停歇歇。 原著中厌睢带着谢怀下山,一路前往鹤兰州丹山门,游山玩水走了一月有余,但若是用飞行法器,前往鹤兰州用不了一日功夫,可见这一路走的着实不快。 书中也并未详细描述,这一路到底是怎么走的,方黎觉得就这样看看风景,走走停停也不错。 三人落在队伍的后面。 方黎不着痕迹的瞥了谢怀一眼,谢怀倒是气定神闲,休息的很不错的样子,这让他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分明自己才是强取豪夺的人,为何睡不好的那个会是自己? 方黎清清喉咙,眉梢一挑,忽的开口道:“你就不想知道,本尊跟着他们,是要做什么吗?” 身为名门正道,就算不在乎你自己,这数百修士性命,你总该是在意的吧? 谢怀侧眸看过来,淡淡开口:“尊上想做什么?” 方黎露出一抹冷谑笑意,说出早就想好的措辞:“他们都说妖兽行凶是本尊所为,本尊若不真的做点什么,岂不是白担了这骂名?” 他说完有些期待的看着谢怀,想看看谢怀打算如何应对,你看我都准备杀人放火了,就不怕万郇山今日血流成河?但你若是愿意替他们求情的话,本尊也不是不能刀下留人…… 谢怀:“哦。” 方黎:? 谢怀望着方黎微怔的双眸,仿佛怕他没听懂,又体贴的补充了一句:“尊上言之有理。” 方黎:…… 罢了罢了,是自己异想天开了,谢怀就是这软硬不吃的性子,书中厌睢也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比如拿他人性命来威胁谢怀,谢怀却也从来没有服软过,反而最后次次都是厌睢认输…… 厌睢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方黎不认为自己就有办法了,如此一想立马心平气和…… 方黎悻悻的转头,忽的听身后传来一道淡然声音:“但这些人也罪不至死,望尊上能网开一面。” 方黎错愕的回头。 谢怀竟然服软了?! 这,这是在求情吧……? 半晌,方黎回过神,以拳抵唇,眼神飘忽,轻咳一声道:“既然玉仪君都求情了,本尊也不是不能考虑……” 说着往前快走了几步,将谢怀扔在了身后。 他得缓一缓。 谢怀望着方黎匆忙离开的背影,眼底浮现微不可见的笑意,分明就不打算做什么,却最是喜逞口舌之快……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威胁吗? 方黎看似从容淡定,实则不然,一路都没再回头。 他有些摸不准谢怀的态度了,虽然看起来自己是赢了一回,但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谢怀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方黎又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