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红尘意在线阅读 - 第2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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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时所有人都想杀她。”刑应烛说:“作为嫡系孙女,所有人都觉得少昊给她留下了压箱底的东西——他们没人看得上这种开花长草的小把戏,但都想要她的血脉。”

    兄弟阋墙,叔侄相杀,在那种没有道德约束的社会里,血脉只是宝藏而已。

    白诵狼狈地跑了很久,几次差点被水火卷进深渊里。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到处是碎石划出的伤口。

    重黎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当时的刑应烛只觉得这种戏码无聊至极,他既没有掺和一脚的兴趣,也不想像其他同族一样拼命往上爬,于是他只是懒懒地甩了甩尾巴,站起身来,想要换个安静的地方睡觉。

    于是后续的事情他没看完全场,只记得自己刚刚转身没飞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凄惨至极的哭声。

    那声音委实太惨烈,像是和着血挤出来的一样,彼时尚是小龙的刑应烛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身穿银甲披风的年轻天帝挡在白诵身前,心窝里从后向前穿过了一支手腕粗的重箭,锋利的箭头从他心口破胸而出,将将抵在白诵身前。

    盛钊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支箭搅碎了重黎的神魂,但他在临死前,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留给了白诵——力量,血脉,还有王位。

    “所以她就这么当上天帝了?”盛钊问。

    “没有。”刑应烛说:“但是她引来了凤凰。”

    据刑老板的科普小课堂说,曾经有能力驾驭凤凰号令百鸟的是少昊本人。后来他湮灭之后,凤凰就消失了,再没出现过。

    它们似乎是那个时代甚少不听血脉的存在,它们听从于力量和眼缘,评价标准非常自我不说,还具有很恐怖的象征意义。

    而且据刑老板说,当时白诵引来的好像还是一对地位很高的凤凰。

    它们或许是被白诵觉醒的血脉指引而来,也或许是重黎的死激发了她什么不知名的潜力,总而言之,在经历了那种彻骨之痛后,重黎的死给白诵带来了新的生机。

    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刑应烛不太清楚,只知道等他再见到对方时,她就已经是“白黎”了。

    那场大战里,神族死的死,伤的伤,引凤而来的白诵反而成了最后的黑马——没人强得过被恨意冲昏头脑的小妹儿,于是战败者都不得不去往了人间。

    盛钊从头到尾磕磕巴巴地听完了这个故事,显然有些唏嘘。

    “我原本还觉得她挺……那个什么的。”盛钊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于是含糊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想到也有这种惨了吧唧的人生经历。”

    这么看,刑老板对这件事的评价显然不够客观——什么放弃“名字”,这明显是精神支柱都没了啊!

    虽然刑应烛对重黎的事只说了寥寥几语,但盛钊大概能从他和白黎身上猜出来一二——那估计是相当的深厚的兄妹情了。

    “所以我早说过。”刑应烛幸灾乐祸地嘲笑道:“她还不如我。”

    盛钊当初还觉得这句话是刑老板要面子的自我安慰,现在这么一横向对比,才发现他好像说得也没错。

    由此可见,能自己选择放弃的东西,确实很幸运。

    “不过,你不是说,所有天帝后来都湮灭了么——连女娲伏羲这样的神族Top都没幸免于难。”盛钊问:“为什么她活着,还活成了这么牛的顶级选手。”

    “我怎么会知道。”刑应烛奇怪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跟她又不熟。”

    盛钊:“……”

    说得也是。

    睡前故事听完,盛钊不由得也有点庆幸,他倚在刑应烛身上,偷偷摸摸地用脚背去勾对方的小腿。

    “哎,悲剧故事太掉气氛了。”盛钊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你说他俩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血脉相融吧,就不如咱俩——”

    盛钊说到一半,忽然卡了壳。

    刑应烛半天没等到后续,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盛钊眨了眨眼,在方才那一刻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猜测。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盛钊说。

    他的脑回路一秒一变,刑应烛懒得跟他一起跳,只懒懒地发出了个疑问的音节。

    “你说,她有那么牛的疗愈技能,之后怎么没想办法复活她哥呢。”盛钊眨了眨眼,说道:“她都那么强了,天地主宰……也不是不能想想办法,对吧。”

    刑应烛突然明白了盛钊的意思。

    白黎曾对他说过,有舍才有得——或许这句话真的是经验之谈。

    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比他们所有人都提前看穿了深埋在天地之间的规律,所以才一边“梳理”这个世界,一边又施舍一样地给他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一点得偿所愿的便利。

    第148章 “等你把这本书看完,我给你一个奖励。”

    不过无论是神族秘辛,还是妖族八卦,对现在的盛钊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万万没想到,刑应烛还真的准备把他培养成全能型风水大师。

    “今天行了吧。”盛钊半个身子搭在跑步机扶手上,脚下拌蒜似地往前挪,气若游丝地说:“我都跑了两公里了。”

    “两公里跑了半小时。”刑应烛冷酷无情地说:“你那是跑吗,你那是走。”

    盛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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