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红尘意在线阅读 - 第2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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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盛钊就是莫名觉得,他好像已经走过了什么了不得的“边界”。

    第132章 “简直……简直助纣为虐!”

    张简只来得及通知附近的人撤离。

    可消息刚刚散出去,附近的人还没来得及好好疏散,白帝山就狠狠地向下一沉,摇动了一瞬。

    紧接着,方才还晴好的天忽然乌云滚滚,空中也飘下了极细的雨丝。

    白帝山后山沉浸多年的那口古井忽而光芒大盛,一缕云雾似的白烟莫名出现,在井口若隐若现,看着随时有破井而出的危险。

    张简把王齐随手塞进仓库,反手将铜钱剑握在手里,脚步飞快地越过几块湿滑的石头,匆匆往后山跑去。

    胡欢着急,又怕跟丢了他,等到出了院子后干脆化作原身,四条腿紧倒腾,死死地黏在张简腿边。

    张简心里急得像是烧了团火,可胡欢还苦中作乐地想,上辈子他就是这么稀里糊涂地把张简的堂哥送走的,结果现下情景再现,这辈子可得好好护着张简。

    “怎么这么快?”张简心无杂念,只一味地想着刑应烛离开前的那句话,眉头皱得死紧,喃喃自语道:“他说那井中的白龙——”

    张简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脚下骤然一晃,一时间山摇地动,他一脚没踩稳当,歪着身子向旁边摔去。

    好在胡欢眼疾手快,飞快地换回人形扶了他一把。

    “你小心些!”胡欢说。

    短短几息的功夫,脚下的地面晃得愈发厉害,山石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高耸入云的山头危险地摇晃着,山上已经开始有巨石滚落下来。

    张小天师一语成谶,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这还真的地动了!

    地面诡异地向上弯折出一个弧度,一些坚硬的地面甚至已经被“掰”开了一道裂缝。

    不远处的江水奔涌,水波重重地击在险峻的两岸山壁上。分明只是一小段狭窄曲折的弯口支流,却硬生生拍出一股钱塘江大潮的气势来。江水奔涌的声音如雷鸣贯耳,连张简都听了个清楚。

    “刑应烛在干什么!”张简又惊又怒,问道:“他是要翻天了吗!”

    如果此时此刻,盛钊能接驳上张简的脑回路,他一定诚恳地回答道:“是的,你猜得真准。”

    然而脑电波沟通交流模式尚未问世,盛钊此时听不见张简的质问,只能狼狈地扒着刑应烛的一条胳膊,好让自己别被这狂风掀下去。

    刑老板不知道是放飞了理想还是解除了封印,从几分钟前就不对劲了起来。

    他沉默得很反常,瞳仁缩紧拉长,瞳孔周围的金边颜色愈深,连锁骨下的龙印都冒出来了!

    三分钟前,盛钊跟着刑应烛走过了那处“边界”,还没等他就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发问几句,就见刑应烛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眼皮半睁半合,面上表情淡淡的,但盛钊就是莫名其妙地从他身上读到了某种畅快且放肆的情绪。

    他感受到了,盛钊几乎立刻发现了这件事——刑应烛终于“找”到了他失落多年的骸骨。

    先前在商都市时,刑老板像个不动巍然如山的沉稳人,可动身之后,他那点老神在在的德行就消失了个彻底,一路上目的明确,脚步匆匆,甚至连多解释两句都觉得浪费时间。

    盛钊甚至觉得,他之前那种“不在意”的态度,纯是为了要面子装出来的。

    当时盛钊看着他的脸色,总觉得他心里在烧一团邪火,看着是平平淡淡的,可但凡开口说句话,那火就能从嗓子眼里喷出来。

    果不其然,还不等盛钊想出给刑老板的顺毛大法,刑应烛就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带着他飞过了天堑般的断崖,凌空悬在了江水之上。

    紧接着,他伸出右手,冲着地面做了个抓握的手势。

    几乎在同时,盛钊目之所及之处的山水骤然震动,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地动山摇,水势也随之东倒西歪地左摇右晃,盛钊看得胆战心惊,头一回真正体会到熊向松他们看着刑应烛的感觉。

    ——他只是这样随手一抓,好像就能把这山水夷为平地一样。

    “你……”盛钊颤巍巍地说:“你干嘛呢?”

    “当然是,拿我的东西。”刑应烛勾着唇角,凉凉地笑了笑,语气倒还很温和,百忙之后还安慰了盛钊一句:“很快就好。”

    盛钊心里发颤,在天灾面前,他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以至于哪怕知道这一切都在刑应烛的可控范围内,他还是没来由的心慌。

    还好这地方太险了,不是什么景区,盛钊苦中作乐地想,否则刑老板脾气上头不管不顾,事情反倒大条了。

    地动得愈加离开,脚下的滔滔江水波涛汹涌,隐隐有从中撕裂的架势。

    张简那边身在山中看不明白,可盛钊站得高看得远,清晰地看到身边大片的江水山川下,似乎隐隐有个巨大的轮廓,正被刑应烛“提”起来。

    那东西像是被大地网在下面,越往上挤,看的就越明显。眼前的土地被凭空拱出一个明显的弧度,江水肆虐间,连山壁都开始隐隐开裂。

    “应……应烛……”盛钊磕磕巴巴地问道:“你这骸骨,多大尺寸?”

    “不长。”刑应烛甚至还笑了笑,虽然那笑意看着比冰碴子还冷,但盛钊还是勉强从里面扒拉出了一点温情。刑应烛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也就区区三百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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