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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依旧将信将疑,可这并不妨碍流言向全国蔓延。 汤雎查到的有关卿天良的丰功伟绩和流言一同传到了董太后耳朵里,气得董太后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 胸脯上下起伏,摇着头道:“我儿好手段,竟然暗中安排了这么多。” 百姓当饭后谈资说的话,懂太后却知道内容八九不离十,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把卿天良扣在宫里了,当初谁也不知道,那么一个傀儡棋子还真能成事,谁都被他纨绔的外表给忽悠了。 如今他要兵力有兵力,要名声有名声,成一大刺头了。 “如今民间出现了不同的舆论声音,咱们放出去的消息不太站得住脚了,若是他们真有玉玺,汤雎,七皇子继承皇位可就难了。”董太后看向汤雎。 汤雎心里暗惊,却初出茅庐不知道董太后话里意思,只好拱手弯腰虚心请教。 董太后道:“在霍云朝率军入正阳之前,要么找到玉玺,要么杀了卿天良。” 汤雎抬起头,仍旧不解:“为什么是杀了卿天良?”难道不该是杀了霍云朝? “你若是能杀了霍云朝,那就更省事了。”董太后斜眼看他。 汤雎低下头,确实,比起霍云朝,好像卿天良更容易得手一点,可是为什么要杀卿天良?他在这件事中处于什么特殊位置吗?杀了他影响霍云朝争权夺利? 他想不明白,但作为一个听话的奴才,不论主子下了什么命令,只要下了那他就会去执行。 民间流言四起,萧王和三皇子不可能没听闻,关于卿天良的丰功伟绩,萧王没多大感触,三皇子却是颇为震惊。 感叹道:“卿天良,他这功绩随便放在哪个皇子身上,怕是都足够与霍云朝一争了,可惜他二人竟是一方的。” 萧王笑了笑:“你后悔吗?当初可是你把他带进宫的,玉玺也应当是那个时候你父皇交给他的。” 萧王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玉玺去处,只怪霍秉当时走的有点急,打断了他的思路,后来又得知那个秘密,他以为霍秉真的只是想临终前看看那孩子罢了。 三皇子说不懊恼那是假的,亏他还以为卿天良真的是为他姑姑求一座坟,被他的孝心感动,没想到卿天良居然骗他。 萧王看他脸色不好,又笑道:“母后想打舆论战,没想到被霍云朝反将一军,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霍云朝进军正阳恐怕阻拦又会小一些,你当真不做点什么?你要是想做的话,叔叔帮你啊。” 萧王诱导他。 三皇子抬起头,不知道萧王有几分真心,若是真帮他,他现在就想坐上皇位,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坐不上那个位置,他一个孤家寡人还浪费力气干什么? 三皇子摇摇头。 萧王也不知在想什么,直言:“没事,当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 另一头,霍云朝等人到了古北口,古北口再往前进发,就是白城,离正阳不远了。 是夜,左业翻窗进书房,霍云朝正坐在轮椅上于案前批阅信件,见作业来轻声嘘了下,示意卿天良在屏风后的榻上睡着。 左业立马放轻手脚,关好窗走到霍云朝跟前。 霍云朝问:“事情都办好了?” 左业点头:“安排的那几个士兵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巩家人也在到处宣讲,如今民间各有各的说法,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霍云朝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他:“何事奇怪?” 左业道:“正阳那边我们并没有派人去散播言论,但他们竟然比我们还早一些知道公子英勇事迹,是有其他人在帮公子造名气吗?” 霍云朝想了想,正阳有谁能提前预料到他们会打舆论仗?若真有这等人才,那该好好利用起来才是。 “无事,既然对我们有益,那就随他去吧,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左业道。 霍云朝挥了挥手,左业便退了下去。 霍云朝又批阅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笔,划着轮椅绕到屏风后。 卿天良背对着他睡在里侧,外侧留了小半边,霍云朝取下拐杖撑在身侧,从轮椅上站起移坐在床上。 卿天良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霍云朝来,便迷迷糊糊起身帮他,扶着人躺好后,便顺势窝进霍云朝怀里,闭着眼哼哼:“今天腿感觉怎么样?” 霍云朝伸手扯过被子往二人身上盖,回他:“一日好过一日,别担心,能好。” “我担心什么啊,是你自己喜欢乱想。”这是指之前霍云朝单方面跟他闹别扭的事。 霍云朝知道这件事过不去了,无声叹了口气,转移话题:“明日中秋节,你想出去逛逛吗?” 中秋?卿天良睁开了眼,原来已经到这个时节了啊? “外面有什么?”卿天良问。 自从知道霍云朝是要谋朝篡位后,他就再也没骑上马游览过城池,每次攻城时都戴上了长久未戴的面具,一打完,便不发一言地跟着霍云朝找宅院落脚,霍云朝处理事情,他就蒙头大睡两耳不闻窗外事。 霍云朝知道卿天良心里膈应,便安排人去散播言论,那些事原本不该说出来让人知晓的,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天下人说他乱臣贼子也好,说他谋朝篡位也罢,他其实并不在乎名声这东西,可若卿天良在意,那他也不吝啬耗费人力物力精力去打这场舆论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