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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卿天良不是真傻,也不是真的在发狂,在接下来的斗争中,都是以闪避为主,少有硬碰硬的情况。 只是为了伪装,他不能显得太灵活,所以几回合下来已经挂了不少彩。 周围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每次以为老虎能一口咬下傻子,傻子又莫名其妙避开了,避的又不漂亮,不是撞头装脑,就是自己打滑跌倒,让老虎一爪子挥到。 甚至有人忍不住在旁边喊:“你往左避开啊你个傻子,那么肥的老虎,根本来不及拐弯!” “哎呀!你踩地上啊,你踩它尾巴干什么,嫌平地不会摔吗?”又一人道。 卿天良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外面人还凶巴巴地各种骂他,于是就一边哭一边红着眼一边去攻击老虎,看得周围人都有些不忍,对一旁的同僚说:“这药也太猛了吧?” 另一人回:“可不,斗兽场给野兽打的药,能温柔吗?” “大王,可还要继续?”闻娄凑到燕祁身边问,卿天良被打成这样,阮裴旭都没有插手,可见其确实与霍云朝有不共戴天之仇,投诚一事应当不会有诈,而且,这个卿天良是真傻。 燕祁权衡再三,终于做了决定,他也没想把东方玥的人玩死,于是挥了挥手:“去放人。” 闻娄点了下头,走到铁笼旁给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收到命令后往地上抽了一鞭子,正要进攻的老虎不甘心地停住了动作,原地转了一个圈,跺了跺脚坐下。 卿天良退到铁门旁,面对老虎,依旧十分警惕。 阮裴旭看向闻娄,闻娄笑了一下,道:“恭喜将军,您通过了大王的考验,先不说这位是太子的人,他还是您的弟弟,大王自然不会让他死。” 这招叫降低期待值,原本以为自己的弟弟必死,谁知最后得救了,作为哥哥,即便心里有怨气,这会儿也会因为这行为而怨气消散。 燕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阮裴旭确实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对燕祁行了个礼。 壮汉将铁笼门打开,卿天良背对着铁门,听到身后响动,吓了一跳,他原本就紧绷着神经,这下以为是敌人来袭,反过身就扑了上去。 壮汉手拿着铁链,没料到被打成这样的人还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而且力气不小,他被撞了个猝不及防,一下没稳住,让卿天良脱离了铁链。 卿天良跑到铁链外,愣了三秒,外面的人同他一样,也愣了三秒,下一刻,几乎是同时的,卿天良脑袋一支棱,撒丫子就往外跑,而围观的人因为怕被疯狗攻击,顿时喊叫慌乱地散开。 等再回过神,燕祁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提起一口气,指着外面道:“快抓住他!” 动作最快的就是奉东方玥命令看管卿天良的近侍,他本就焦急地守在殿外,看到卿天良跑出来,几乎是一瞬间就跟了上去,边跑边喊:“快抓住他,这是太子重视的人,快抓住他!” 于是一整个圭厥王宫的侍卫,因为卿天良不小心落跑,而来了一场宫廷马拉松,又因为近侍的话,不敢硬拦,只敢追在身后绕圈子。 绰莱被请出福禄殿,想来想去,竟然想到找高落红求助,而高落红听闻卿天良要与老虎决斗,明显慌了神,挺着个肚子找王后求情,准许她去前宫。 好不容易磨得王后同意,由绰莱扶着紧赶慢赶,刚到前宫,就听到满是侍卫的吵闹声,紧接着就看到卿天良疯狗一样撒丫子到处跑。 卿天良像风一样从她面前跑过去,身后跟着巩清明,还有一大群侍卫。 “这是怎么回事?”高落红问绰莱。 绰莱摇摇头:“不知道,但公子没被老虎咬死,这是好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高落红还是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 …… 圭厥王宫乱成一团,圭厥边城也不轻松。 霍云朝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圭厥边城,东方玥用计夺去了东边,霍云朝在西边就会攻下一座,东方玥率兵把西边打了回来,霍云朝又折回东边把原先的城池取回。 东方玥扯掉盔甲衣袖,往地上一掷:“烦死了,他是什么赖皮蛇?让你们守个城都守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圭厥大将面色无奈,霍云朝也有火药,也用火铳炮弹,圭厥的火药全在东方玥手上,东方玥不在的地方,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霍云朝的轰炸? 东方玥只是气昏了头,想到不久前遭遇到的刺杀,心里更阴郁了些,那个萧王果然是条毒蛇,反咬别人也是一把好手。 “报——”外面传来通报声,“霍云朝在城外叫骂,请您出去一战。” 东方玥气一顿,抿着唇,又是约战,打了这么多场,霍云朝确实能耐高他一筹,每次约战他都没有占到便宜,想想不由得让人心更烦躁。 “太子,这个霍云朝诡计多端,您不宜应战。”有大臣劝道。 东方玥打不过霍云朝,他们都看在眼里,实在不想自己主将去找虐,让敌军笑话。 东方玥冷哼一声:“战,为什么不战,给我穿战袍。” 近侍:“……” 刚刚穿的好好的,是您自己乱扯的! 霍云朝立于马上,见东方玥骑马缓慢走出来,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待东方玥走近了,霍云朝扬声道:“滋味我尝过了,确实是人间至味,我愿醉死此等温柔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