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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月白觉得更疼了。 盛月白眉头紧蹙起,他又想像刚才一样躲,但后面就是桌子,没地方能躲了,陆政这次把他压得紧,才往后退了一下,后腰就被桌沿咯得也疼起来。 推又推不开,逃又逃不掉,盛月白实在难受,眼角都禁不住染上了一点可怜的红。 “陆政……”盛月白蜷着手指去抵陆政往他脸上亲的下巴,呼吸不稳地细声说:“我疼……你别亲我了……好硬……我好疼……” 陆政呼吸一滞。 听着耳边盛月白的软声,陆政呼吸猛然沉重下来,盯着盛月白的眼神向是要把他给吃了。 陆政从小就是在妓院边上长大的,通人事通得早。 他母亲并不怎么管他,所以陆政没有住所,但有时有些客人有些特殊的癖好,会叫陆政过去——女人接客时,让她的儿子在边上看着,客人做那事时便以此羞辱妓.女,玩些情趣。 一般小孩都会有些反应,或是好奇,或是被吓得哭喊,容易扰了客人们的兴致。 陆政却很木讷,有人叫陆政过去,陆政就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看,所以很多妓.女都喊过陆政过去扮她们的儿子。 对这样的事,陆政除了恶心,生不出其他任何情绪,但帮忙能从妓.女那里得到一点他最需要的钱或是食物。 因此陆政都会去。 那些妓.女们在床笫之间或是欢愉或是痛苦,或是装作欢愉或者痛苦,欲拒还迎的,嘴里总是会喊叫出一些话,用以满足客人的征服欲和虚荣心。 陆政见得多了,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那些妓.女们喊出上句,陆政心里就能接着背出下句。 所以当陆政听到盛月白软声的求饶,脑子里下意识就先想歪了。 陆政发现自己竟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他的少爷联系在一起,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巴掌。 但思绪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 陆政呼吸粗重,嗓子干渴得厉害。 “我轻一点。”陆政低下头,轻柔地在盛月白面颊上亲了亲,贪得无厌地说:“轻一点好吗,我想再亲一会儿。” 盛月白都忍不住要委屈了,原本正张着嘴唇大口呼吸,吓得赶紧摇头说:“我不要……我真的好疼。” 陆政满脑子的杂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盛月白松开了,可刚松开一点,却发现盛月白身子软绵绵的往下滑,陆政赶紧揽住盛月白的腰,把他抱稳。 陆政摸了摸盛月白的脸,哑着嗓子问盛月白:“哪里疼?” 盛月白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说:“嘴疼……你别亲我的脸,你的胡茬好硬,扎得我脸好疼……手也是,你手上的茧太硬了,我很难受……” 疼的地方实在太多,说到最后,盛月白的眉头又忍不住蹙了起来:“还有桌子,你别这么用力地压着我,桌沿咯得我腰疼。” 盛月白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次疼,让陆政感觉自己实在罪大恶极。 陆政把盛月白抱起来,像对待什么易碎品,很轻地搁到后面的办公桌上。 盛月白头发也被陆政摸乱了,陆政动作很不熟练的帮盛月白理整理,拢起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盛月白头发软,发丝细碎,总有碎发沿脸颊滑落下来,陆政极有耐心的一次次把落下来的头发划到后面,把脸颊露出来。 陆政眼睛有一点近视,凑近了过去,很认真的去看盛月白的脸。 陆政方才还觉得自己很克制,没有怎么使劲,看过了盛月白的脸,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 盛月白皮肤太细了,只轻轻一碰就留下了印子。 他的脸上留下了不明显的红痕,不知道是被陆政下巴上的胡茬不小心碰出来的,还是被陆政没轻没重的拿手摸出来的。 陆政低下头,轻轻往盛月白面颊上吹气。 盛月白没有理会陆政的动作,他垂着眼,像是还在生气,兀自舔了舔自己刺痛的嘴唇,默默地拿另一只手手揉自己的后腰。 后面立刻多出来一只手,掌心覆在盛月白的手上,帮盛月白揉被桌沿撞的地方,力道极轻缓,不会疼也不会觉得痒。 盛月白放心地收回手,让罪魁祸首陆政给他揉了一会儿,待好一些了,便过河拆桥的拿手要把那只手推开去。 陆政顺势拉住盛月白的手,低下头去看刚才在楼下被他攥过的手腕,腕上果然也有一圈红痕。 陆政眼底满是懊悔和自责,弯腰过去在发红的手腕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低声说:“是我不对,还有哪里疼吗?” 盛月白头也不抬,低声说:“哪里都疼。” 陆政表情有些慌乱,呐呐地说:“对不起。” 盛月白摸了摸手腕,抬眼看了一眼陆政,看他一副做了错事、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反思自己似乎太过娇气了。 盛月白顿了顿,干脆直接略过这个问题,回到原先还没说完的问题上,说:“你下次如果是为我绸缪,或者因为我的原因去做一件事,在做那件事之前能不能同我商量……公平起见,我也会跟你商量我想做的事。” “如果你愿意的话。”盛月白补充道说。 陆政毫不犹豫地说“好”。 陆政心思显然还在刚才的亲吻上,回完话踌躇了一下,又低声问盛月白:“你不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 像是刚才气到不愿意理人的不是自己一样,盛月白泰然自若,语气很浅淡地说:“哪有人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