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京味文小茶爷和豪门霸总HE了在线阅读 - 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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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干净净的、穿在他身上、怎么也不会变脏的白色衣服。

    也满沾上血和泥水。

    救护车来得还算及时。

    但市医院里的医生却直接通知他们——

    要做好病人丧失大脑皮质功能、变成植物人的准备。

    宋家大嫂听完,眼前一黑,一下滑脱到了地上。

    “回北京!回北京!”

    老爷子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沉稳,在医院走廊上高喊。

    “上最好的医院!”

    ……

    下午六点整,方家的私人直升机降落在市医院的楼顶。

    天已经快黑了,柏油公路上,暗色的天空吞没纷繁的车流,鲜红的尾灯拖曳出两行红色的光,城市上方,一个庞然大物嗡鸣着落地。

    在这个普通的小城市里,这种代步工具的出现未免有些惊人。

    楼下工作的医生和护士们,以及周围大厦里尚未下班的白领们,无一不对它的主人拥有的财力进行一阵猜测。

    直升机的引擎发出巨大无比的噪音,裹挟着螺旋桨的高速运作声以及带来的强烈风声,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大风吹得老爷子裤管儿飞扬,两条裤腿里灌满了冷气。

    “方晟,快让护士把那孩子推上来吧。”

    小叔点头,忙下楼去通知医护。

    “需要多久能到?”方成衍问。

    “一个半小时。”驾驶员在巨大聒噪的背景音下,高声回答。

    引擎发出的声波频率越来越密集,声音也越来越尖锐。

    再过一会儿,直升机就能完成起飞前的预热准备工作,这种嗡鸣声最起码要持续五分钟以上。驾驶员还没有给出可以上机的指示,他们还必须再忍受一会儿这频率快到极致、刺激神经的噪声。

    每个人的声音都在不由自主地拔高。

    “还能再快点吗?”

    驾驶员如实回答道:“不能了,方总裁,不然会违反低空飞行的要求。”

    两分钟后。

    宋知的病床被护工从升降电梯里推了出来。

    尽管意识并不清醒,但他仍未陷入彻底的昏迷状态。

    宋知被打了一剂止痛针,此刻他半睁着眼睛,眼神毫无焦距地对着发出“轰隆隆”响声的直升机瞧。

    这东西的噪声听得人心乱如麻,但又无法叫停。

    “还要多久?”老爷子也有些遭不住了,他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还没得过耳鸣,现在怕是快要得了。

    “最后两分钟了,可能会变得更吵。”驾驶员查看了cao纵台反映出的显示情况,回答道:“还请您理解。”

    方成衍本来站在方长云身边,听到驾驶员的话后,他抬步朝宋知的方向走了过来。

    从护工的手里,自然地接过病床的把手,把人推到离直升机远一点的地方后。

    又伸出双手来,捂上了宋知的耳朵。

    也不管人到底有没有意识,被捂着耳朵还听不听得到,方成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病床上的年轻人:

    “我知道,你好像不太想回家。”

    年轻人慢慢转过脸,用一双神采涣散的眼睛注视着他。

    “但是没办法。”方成衍捂着他的耳朵,眼底一片漠然,不急不缓地说道:

    “一起回北京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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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ω≦)

    第5章 英山云雾

    宋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

    他缓缓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后脑勺时不时地传来一阵一阵的巨痛。

    浑身的力气好似都流失了一般,眼下只能没什么精神地继续躺着,仅用那双茫然的眼睛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

    屋里只有四个人。

    他床边坐着一老一少,年轻的那个正在用热水壶往玻璃杯小心翼翼地注入开水,坐在板凳上的老爷子则专注地瞧着玻璃杯里的叶片,面带微笑地连称了两句“漂亮”。

    然后吹吹玻璃杯口,就笑眯眯地准备品茗了。

    宋知淡淡地望着他手里的茶叶出神。

    泡的是凤凰单丛,干燥的茶叶在接触到guntang的热水的刹那,在清水里绽开,苍翠的茶叶沉浮起落,由干茶变回嫩绿明亮、舒展硕大的叶子。

    “乌龙茶的话,不能用这么烫的水。”

    这是宋知醒来第一句话。

    老爷子一口水还没喝到嘴里,动作瞬间停住。

    一屋子各忙各的人也愣住了,然后通通围过来看他。两个女人各站他一边,拉着他的手,叫他“小知”。

    “小知,你觉得怎么样?”

    宋知并未说话,只是慢慢皱紧了眉。

    “我去叫医生过来。”那个年轻一点的女人说完,小跑出病房。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吗?”宋母关切地拉起他的手。

    此刻,宋知眼睛的神采像是被什么东西攫住了,他疑惑且平静地盯着宋母看,没有任何回应,神情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宋母神色也不对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见宋知半天没有回应,她心急如焚。

    两秒后,宋知才语气疏离地回答:“……不知道。”

    宋母的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她没顾上擦,以去倒水的名义转身背对宋知,这才悄悄把眼泪揩去。这三天来她陪护在病房里,每天担惊受怕,生怕“脑震荡”给小儿子落下什么终身的毛病,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往坏的方面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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