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页
书迷正在阅读:你是人间小奶包、狠角儿(NPH)、套马杆的汉子 (h)、近亲相jian(叔侄)、我替女主杀死病娇(NPH)、在综艺里反向带娃后、公主她权倾朝野了(重生)、霸总让我坐在宾利上哭、与反派神灵相恋、我前夫是四品
余彦伦摁着他脑袋一顿揉搓,把人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乱,“小屁孩,哪里没有你活路了,又没有人要你考多少分。” 陶秩作为班级固定的倒数第一,羞愧地吐了吐舌头,头一次没有在余彦伦面前呛嘴,默默用手扒拉自己被弄乱的发丝,过了片刻,才轻轻问:“哥哥你们要去哪里读书呀?” “我留在市里,开心吧?等我这个暑假考完驾照,以后上学我接送你。”余彦伦早就定好自己的心仪学校了,他没有出外地读大学的打算,陶秩听完很高兴,抱着余彦伦的脖子欢呼了一声,难得黏糊糊地说:“哥哥最好啦。” “得了吧,得了。”余彦伦表面做出嫌弃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花了,“是谁说,‘啊,你还是快点走吧,我都要烦死了’,是哪个小白眼狼说的呀?” 陶秩嘴一撇,翻脸不认账,留下一句:“反正不是我说的。” 说完,陶秩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问:“那严述呢?” “不知道,他那个成绩去哪里都可以。”余彦伦耸了耸肩不在乎地说,陶秩皱了皱眉说:“但是我们这里的Z大也很好啊……Z大的经济类专业在全国也是能排上名号的,特别是金融专业……” 余彦伦乐了,敲打了一下陶秩的小脑袋瓜,“我以为你不会关注大学这种事情,了解得还蛮透彻的嘛。” 余彦伦转头一想,回过味来,“嘿”了一声,“你怎么不帮你亲哥考虑考虑呢?胳膊净拐给严述这个便宜哥了是吧?” 就因为这件事,余彦伦看严述不爽好长一段时间,也正是因为他对严述的关注度上升了,他迟钝地发觉陶秩好像和严述闹矛盾了。 陶秩是个内里外里都能让人一眼看穿的人,他不会那些客套的人情委蛇,所以余彦伦明显感觉到了陶秩对严述的排斥,平常最黏人的一个现在反而要余彦伦当两人之间的传话筒,哪怕他们两人并排坐中间只隔了个余彦伦,也是如此。 严述和陶秩不一样,他是个内里和外里都让人余彦伦抓破脑壳都想不明白的人,余彦伦把这一类人统为“装”。所以如果严述不对他开口说一句话,余彦伦无法猜出他的心思的一星半点。 有时候余彦伦觉得严述活得怪累人的,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思前想后那么多,所有的压力和艰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咬碎牙齿都和血吞。 不过余彦伦没有把陶秩和严述之间的问题看得太大,小孩子抢玩具还要生闷气生几天,他自以为他俩肯定过几天又好回去了。 那天的照片很快就洗了出来,余彦伦洗了三份,三个人一人一份,他把严述那份交到严述手上的时候,兴致勃勃地拉着严述一起欣赏相片。 “我拍得真好,”余彦伦洋洋得意,举着相片先自我欣赏上了,“你看这张,抓拍得多好,陶秩多好看多可爱。” 严述定睛一看,是陶秩跌倒在地上抱住他的那张相片,确实拍得很好,人物的表情都很生动,陶秩在相片里白得耀眼,严述已经不算黑了,但在陶秩面前,依旧逊色了些,陶秩成为这张照片的中心,年轻而灵动的朝气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严述接过相片,沉默地看了一会,余彦伦早就丢下这张照片,去看其他的照片,哇啦哇啦地大叫:“你恩将仇报,给我脸都拍糊了!你是直男吗?连照都不会拍?” “不过,陶陶还是蛮可爱的。”余彦伦摸了摸下巴,还是感到了些微的满意,把照片贴在胸口,感叹说,“还是我弟弟上镜。” 严述垂下手,将手里的照片放在桌面上,余彦伦看他那么凝重的表情,张着傻乐的大白牙也收回去了,疑惑地问:“怎么了?” 严述用指腹摸了摸相片,温吞地说:“是挺好看。” 他停顿了一下,在余彦伦看来他像是在做什么重要而艰难的决定,连高考查分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没有如此严肃认真过。 余彦伦看着他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一把把照片撤走,“你别这样盯着看了,跟狼盯着rou看一样。” 余彦伦本来以为严述会选择外地的大学,严述不像是一个会被什么牵绊拘束的人,严家的人血液里可能就流淌着来源于风的自由基因,严述的父母也是远离家族事务一路远行的人,哪怕有个儿子也跟没有生一样。 但是出乎余彦伦的意料,严述没有选择出省,但这似乎又是能意料到的事情,就像陶秩说的,Z大不比其他名校差,严述以后必然会是优秀的商人,他的世界里充满了衡量精度完美的利益,除了利益,其他能劝他留下的原因,余彦伦想不出。 余彦伦希望陶秩能开心点,自从他们高考后,陶秩明显话少了很多,有点自我封闭的迹象,家里带他去医院又勤了起来,余彦伦看陶秩又重新捏着药片数清个数,分门别类地装进小药盒里,心里非常不好受。 但是任凭余彦伦怎么着急,陶秩依旧没能再高兴起来一点,分离是必然的,谁都无法阻止,陶秩能做的只有不对外诉说,让别人空添愧疚。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陶秩回到学校参加了分班考试,许舟很争气地考去了冲刺班,陶秩唯一交的一个朋友也彻底和他分开了,陶秩重新回到在班级里扮演透明人的状态,既不吵闹也不和人交流。 陶秩像一尾沉默的鱼,饶是如此,他还是惹上了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