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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自己的喜欢是真的把人给膈应着了,连沈知忧这样的淡漠性子都逼到了这个地步。 氛围有些冻结,压抑的感觉让他觉得心口又开始隐隐发疼。 许久不疼的胃也闹了起来。 知忧是嫌他话多聒噪,还是怕他以后出尔反尔? 顾若白想了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顿时苦笑了一下。 “知忧,这样,我给你写个保证书,以后要是再喜欢你,再纠缠你,我就不得善终。” 他说这话的时候,害怕沈知忧不信,也害怕自己不信,表情异常的认真,音调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道歉没有道在点上,这话说完沈知忧好像更生气了,拳头攥的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后槽牙咬的死紧,瞪着他的眼神也十分恐怖。 顾若白的手同样也在颤抖,心疼的像是被谁用刀子狠狠戳着,又翻绞似的,疼得他连后背都挺不直了。 沈知忧沉默无言的瞪了他几秒,突然冷笑了一声,转身一把抄起桌上的手机,摔门而去。 逼仄的感觉瞬间消失,顾若白觉得扼住喉咙的那只手松了,急忙大口的喘了几下,靠在桌边平复着呼吸。 唯一的旁观者章远往外探了探头,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还好吗?” “还好。”顾若白苍白着脸,点了点头,“我刚刚是话太多了吗?” 章远不明所以,认认真真回想了一圈,然后,“嗯”了一声。 “就我认识你的这二十多个小时来说,刚刚是你说话最多的一次,但你有没有觉得,沈知忧的反应不太对啊。” “越是沉默的人越危险。” 章远挠了挠头,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可我总觉得他不像是来报复你的。” 顾若白摁了摁依然很疼的腰,慢慢低垂下了眸子。 当亲耳听到沈知忧有多厌恶他的感情之后,他实在不觉得除了报复和警告之外,沈知忧还有什么再找他的理由。 想想也是,要是他相处了三年的兄弟突然跟他告白,他估计也会生气,觉得被兄弟背叛了友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 而从那天被揭开了心思之后,他一句对不起都没跟沈知忧说过,更没保证过再也不纠缠。 沈知忧估计也是不想当着章远这个外人的面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才会一边装着室友情深,一边用这种方法来警告他吧。 可愧疚之余,顾若白也觉得有点生气。 沈知忧总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 被拆穿那天是,今天也是。 恶心他的喜欢,直说了他也不会再纠缠,咽不下这口气,那就上来揍他一顿,直到解气了为止。 偏偏要这样。 “师哥,以后他再来,就别让他进门。” 章远静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没底。 顾若白没看到,他可是清清楚楚,沈知忧那眼神太吓人了。 沈知忧回了宿舍,脸色依然很难看,一脚将顾若白之前坐过的椅子踢出去老远,胸膛还剧烈起伏着。 脑海中不停回荡着顾若白的那句“不得善终”,气得他恨不得直接杀上去扒了这个傻逼的脑袋! 枉他起了个大早还给他买了早餐!他竟然让那个人陪他上厕所! “知忧,你这是怎么了啊?”辛楷从外面推门进来,不解的问道,“谁惹你了?我刚看你从楼上下来,你是去……” 沈知忧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睛,心里头的愤怒却没有半丝减少。 他凭什么!凭什么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知忧,你要是舍不得老四,我上去把他叫回来吧。”辛楷抿了抿唇,轻声道。 “不用!” 沈知忧冷冷的扔下了这么两个字。 为什么要叫他回来?是他自己想走的! 一个相处了三年的室友罢了,没他还不能活了吗! “可我看你,好像不太喜欢老四搬走,要不然昨晚也不会……” “三年习惯了,不适应而已。”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一起吃饭,一起住,是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人。 昨晚他不过就是想去看看他的新宿舍有没有什么缺的,尽一下老大的情谊罢了。 怎么说,他搬走换寝,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更何况那白痴腰还伤了,那个糙汉子能照顾好吗? 就算是要善始善终,也得身体健康的了结吧。 对,就是这样,他只是不习惯而已,并没有不舍得。 因为早上的拉扯,顾若白的腰迟迟没见好,干脆就在床上趴了一天,连舞蹈课都没去。 章远倒是去了自习室学习,毕竟是要补考的人,考前总要磨磨枪。 等到他晚上拎着晚饭回来的时候,顾若白已经快饿死在床上了。 “师哥,饥饿也算是虐待的一种。” “啧,那你别吃了,饿死拉倒!”章远一边骂着一边把筷子递给他,探头在桌子上扫了一圈,“你药膏呢?我给你上药。” 第八章 沈知忧,你想干什么? 顾若白塞了满口的红烧rou,哪有心思管什么药膏,十分随意的回了一句“在桌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