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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而在几天后的此刻,同样的惊雷爆发在天际。 天色急速变暗,豆大的雨点砸落,雨水如同瀑布倾泻,和几天前的暴雨天几乎一模一样,吓得正在池家同池秋聊天的季宴琛原地弹起:“靠,好大的雷。”他摸了摸自己一手臂的鸡皮疙瘩,愁眉不展,抱怨说,“吓死我了。” 池秋忍不住说他:“我怎么不知道你怕打雷?” “我今天被狗吓着了,看什么都怕,我看你都怕。”季宴琛狡辩,他搓了搓手拿出手机,啧声,“怎么都这个点了,我还得去一趟公司。陆奉申这个变态太耽误我时间了,害我差点忘了正事儿。” 他起身,去池秋房间的内卫中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镜子前,季宴琛看到了一律按固定顺序摆放的洗漱用品,心里不免百味杂陈。池秋装瞎了这么些年,是真的过成了一个“瞎子”。 季宴琛沉了口气,走出了内卫。他看到池秋正站在窗前看雨,背影单薄,在雨天的阴郁中独添了一抹寂寞。 很快,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池秋拉上了窗帘。他转身,看到季宴琛默默地站在原地:“怎么了?”走到门前,握住了门把手,“我送你到前院。” 季宴琛几步跑上前,按住了池秋即将要开门的手。 池秋莫名地看着他:“怎么了?” 季宴琛欲言又止地抓了后脑勺,好一会儿才说:“现在池姨都离婚了,池夏也不打算回家,你的眼睛该怎么办?” 这一拖二拖的,又是一年要过去了。 他抢在池秋回答之前说:“总不能为了池夏的小性子,你装一辈子瞎吧?” 季宴琛身为季家的小儿子,很明白继承人对家族企业的重要性。要不是季飞宁争气,这份担子大概现在也已经把他压垮了。所以他能明白池兰雁的焦急与严格,可池夏幼稚赌气的做法,令季宴琛着实不能理解。 池秋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拿到台面上来说。 季宴琛向来心大,他悄声凑近了说:“其实我有个想法。”话罢,他在池秋耳边接连着说了两句,吓得池秋捂着耳朵躲开了一点儿。 池秋结巴起来:“怎、怎么可以告诉他?” “我看陆鸣就是嘴欠,人其实挺好的。上次你喝醉了,他还对我发脾气了,看着是真的担心你。你可能不知道,他暗自和我较劲儿好几次了。真是绝了,我以前还以为他不会吃醋。” “吃醋?” “我上次带你去清吧喝酒,他都对我阴阳怪气了,这不叫吃醋吗?” 池秋摇摇头,羞愧地解释:“是我吐了他一身,还给他添了很多麻烦,所以他生气了,不是吃醋。” “放屁,你吐一身的明明是我!”季宴琛炸了,瞬间绷直了身体,愤愤地说,“陆鸣怎么连这个‘功劳’都要抢,是不是他告诉你的?!靠,我就说不能小看了他!” 这真的要气死季宴琛了,他怕池秋内疚才没说这事儿,结果好处都被陆鸣抢走了。 但他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池秋和陆鸣是伴侣,感情好点准没错。 于是,季宴琛这颗电灯泡自动熄灭了。 而池秋这才恍然大悟,忙对季宴琛道歉,还傻乎乎地跟着说:“那他是因为吃醋才生气的?” “对啊!” “……怪不得我怎么道歉他都感觉不高兴,原来是我误解了他的意思。”池秋不由自主地又踩进一个错误认知的坑里。 季宴琛一摆手:“你装了这么多年,说白了,最大的原因就是池夏。如果你真要等池夏回来继承家业后才决定‘复明’,那在这之前,我们把事情诚恳地告诉陆鸣,取得他的理解后……” 池秋跟着点头:“……理解后?” “那你好歹在陆鸣那边就不需要装了。” 这样,池秋可以轻松一些。 池秋认真听完他的一席话,夷犹着握紧自己的一双手,一副没勇气的模样。他左思右想,还是想到了陆鸣那天晚上问自己的话:“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池秋当时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 因此,池秋不敢贸然做出决定,嗫嚅着问:“陆鸣他会理解吗?” “不知道,但他这个人感觉爱你爱得不得了,就是面瘫臭脸坏脾气都得治治。”还有阳痿也得治治…… 季宴琛露骨的话语,令池秋听得都脸红了。 他见池秋犹豫不决,不催促了,反倒说:“要不要告诉他,你自己想清楚吧。反正,我都是站你这边的。” 走前,季宴琛看池秋仍旧紧锁眉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有压力啊,你就当我是乱说的吧。” “不会。”池秋逐渐想通了一点,微声说,“其实我也觉得,不要再继续瞒着陆鸣比较好。我们之间如果一直存在着谎言,距离总有一天会越来越远。” 说着,他笑起来:“宴琛,谢谢你提醒我这点。” 接下来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给陆鸣送饭。 时间已经不早了,小严一贯地将车子停在了别墅前院。他一进屋就礼貌地打招呼,看着苏姨把骨头汤、红烧rou、素小炒,一一装盒打包后,稳妥地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苏姨一手扶着池秋,一手撑着伞,走到车前:“少爷,今天池总有事儿要晚回,我给您的饭盒里装着的是两人份的饭菜。您要是不急,在那和陆少爷吃了再回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