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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池秋浑身软绵绵的,陆鸣看向季宴琛,脸上写满冷漠,问:“你带他喝酒了?” 不等季宴琛说话,池秋乖乖地举手坦白:“喝啦!”他的语气和人一样软软的,唯独一双眼睛被醉意熏得睁不开。 陆鸣:“……” 季宴琛:“……” 陆鸣问:“喝了多少?” 池秋一听到陆鸣的声音,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额头抵在陆鸣的肩膀处,呼出的气息微热,在夏天格外明显。他抓住陆鸣的领带,一用力,差点没把陆鸣勒死。 陆鸣忙不迭地咳了两声,狼狈地往前跨了一步。 闯祸的池秋什么也不知道,大声回答:“喝了……两杯!多、多一点点!” 当即,季宴琛猛地爆笑出声,但几秒钟内,他又生硬地将笑声咽了回去。 因为陆鸣的脸色到达了冰点,稍稍用力抓住了池秋的手,目光却是冷冷地回给季宴琛。 看得季宴琛一阵冷汗爬过背脊,他第一次知道陆鸣生气有那么吓人,怎么比季飞宁还不好惹一些? 陆鸣说:“池秋,松手。” 池秋“唔”了一声,很听陆鸣的话。他的掌心松了劲儿,小狗一样嗅陆鸣身上的味道,想贴着陆鸣。 而季宴琛被陆鸣一瞪,感觉身负千斤压力,第一次老老实实地站在陆鸣面前,好声好气地解释:“他是喝了点酒,可天地良心啊,真不是我给的,是他自己喝的……你放心,池秋对酒精不过敏,可能是从来不喝酒,第一次喝有些晕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为了表示自己没说谎,季宴琛说:“不信你自己问他,他现在应该还能应你。” 陆鸣的眉头都快皱成“川”了。 季宴琛帮陆鸣喊:“池秋!” 池秋不应声。 季宴琛还想喊,陆鸣已经一把抱起了池秋,往自己的车里走去。季宴琛不太放心,快步跟上去:“我怕他半路要吐,我来帮忙吧?” 陆鸣完全不理他,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季宴琛吃了瘪:“你怎么还上脾气了?那什么,这事儿是我错了,是我没照顾好他。但我说真的,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路上万一他吐了,你开着车也不好照顾啊……” 陆鸣不作声,他将池秋放到车后座,让他坐稳些后,才给他系上了安全带。池秋开始有点难受了,晕乎乎地拉着陆鸣的手,委屈地说:“陆鸣,我头晕,我不舒服。” 一瞬间,陆鸣的语气从生硬到冰雪融化,算不上温和,却怎么都不冻人了。 他给池秋理了理衣服:“坚持一下,我们回家了。” 池秋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然后,陆鸣出声,语气回归冰川,是对着季宴琛说的:“还不上车?” 季宴琛今天不敢造次,麻溜地从另一侧上了车。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服务员给的防吐袋,早有准备。 一路上,季宴琛又当爹又当妈地照顾池秋。他给池秋接防吐袋,给池秋抚背,还给池秋捏手臂。 可池秋其实什么都没吐出来,也不想吐,季宴琛却总觉得他想吐。 陆鸣看不下去了:“他应该不想吐,你不用总拿袋子抵着他的嘴,他会不舒服。” “哦,好。”季宴琛今天不占理,一句都没反驳,也不贫嘴了。既然是陆鸣要求的,他不能不听,反正…… 他心想:哈哈,反正吐脏了也是你的车! 季宴琛拿着防吐袋捏着玩,捏出了点声响,他主动开口搭话:“你是去查了地址?” “嗯。” “那你怎么不进来?”季宴琛纳闷,他还以为陆鸣不会来。 陆鸣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池秋:“他难得和朋友出来玩一次,我没必要跟着。” 季宴琛觉得陆鸣从某种方面上来说,根本不懂池秋,如果不是因为下午要去画展……季宴琛笑了笑:“其实池秋巴不得你跟着。” “真的,他巴不得你从早跟到晚。” “我有自己的事要忙。”陆鸣的回答很干脆,仿佛一下子就同试图谈话的季宴琛拉开了距离。 季宴琛对他的态度不爽极了,啧声:“忙什么忙,你不还是来了?” “你告诉我这个地址,不就是希望我来接他吗?” 陆鸣的回答过于死板,把季宴琛顿时堵得哑口无言。而他不打算兜圈子,直言开口:“季二少爷,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一个人随便带池秋去喝酒。” 季宴琛不喜欢被季飞宁和池秋以外的人说教,一时烦躁起来,不高兴地说:“他爱喝酒,刚还说好喝呢。再说池秋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喝点酒也没事。” “喝酒当然没事,但今天如果不是我在这等着,你一个人是要怎么把他送回去?” “我不会喊代驾?” “你刚喊了?”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喊吗?”季宴琛气闷,捏坏了一个防吐袋,他别过脑袋,不打算再和陆鸣说话。 而陆鸣的想法始终要比季宴琛成熟不少,考虑的也多。 他不打算和季宴琛再做无聊的争执,他的语气平淡,听着不带一点感情:“我不会限制池秋喝酒,但凡事应该有个度。池秋不比别人,他的眼睛看不见。” 也确实,要不是陆鸣及时出现,季宴琛没办法好好地送池秋回家。 现下,池秋如果没有季宴琛在旁扶着,即便系着安全带也是东倒西歪,很容易就一头撞在车窗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