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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贺又是一声冷笑,表情简直嘲讽到极限:“我能跟他们有什么感情纠纷,认都不认识,只不过这两个现在是小乖的相亲对象。” “哦,小王子的对象啊……欸,不对,怎么都是男的?” “我跟袁姨说男的更能照顾小乖。” “啊?!你希望小王子当gay?” 蒋贺跟邓又珥说不清楚,懒得解释,言简意赅地爆出惊天新闻:“我跟他现在结婚了,他是我老婆。” “哦,他是你老婆……啥?!小王子?!就你那发小?!就那个成天在国外拉二胡的漂亮男的?” “什么鬼?”蒋贺皱了皱眉,不欲再说些什么,只不耐道,“你先给我把这两个玩意儿什么来历,都什么性格,谈过什么人,有什么污点都给我查清楚,哪怕是小时候抢过同桌一根棒棒糖这种事情我都要知道!” 邓又珥顿了顿,欲言又止,最终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幽幽说:“蒋哥,没有必要吧,你这么调查别人,小王子那善良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还要以为你根本不相信他,到时候还会还得你们大吵一架。” 蒋贺一愣,原本急不可耐,恨不能立马把这两个相亲对象祖宗十八辈的污点都挖出来的冲动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也像是面前燃烧的香薰蜡烛,被闷在冷空气里,逐渐将空气燃烧殆尽,自己也即将熄灭…… “……”蒋总沉默。 邓又珥立马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副过来人的姨母笑:“你先跟我讲讲你们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我来给你分析分析情况,根据具体情况针对你家老婆,给你制定一系列反相亲计划,你得相信我,我谈恋爱的次数不多,但谈的够久,婚姻幸福美满,我这方面,是你的前辈。” 蒋贺‘呵呵’一笑,但婚姻这个世界命题的确是他的盲区,他现在孤立无援,甚至害怕得不像是他自己,有一个前辈过来给他指点迷津,哪怕是听他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都是好的。 他怕自己复盘的时候有什么遗漏,有人在旁边听,肯定比自己一个人好。 蒋贺大致说了一下自己跟小乖在冰原被困的时候的情况,他对小乖的情感变化不太清楚,一切都是从小乖对他说‘可以接吻’开始的,从可以接吻,到可以做,再到结婚,最后是现在的隐婚状态,没有人能够了解,他暗恋数十年的得偿所愿是多么让他想要落泪的喜事。 “你们就这短短几天互相喜欢上的?”婚姻专家邓又珥发现了盲点,“恕我直言,蒋哥,你们这种感情,有点来的太快了,你不会觉得很不踏实吗?而且是那样极端恶劣的情况,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一副为了他出生入死,哪怕自己死了,都让他活下去,就这种感情,就算是我,我恐怕也要爱上你了。” “别逼我吐出来。”蒋先生一脸嫌弃。 邓又珥哈哈大笑,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但说实话,你们这个根本不算爱情,只是一种荷尔蒙迸射期间的激情,这种激情只会在特定情况产生,不是爱情,对小王子来说甚至他可能对你只是一种依赖和感激,但肯定不是爱。” “爱不是这样的,爱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一见钟情,一类是日久生情,你们什么都不属于,是突然间看对眼的,但这种突然根本不会长久。” “放你妈的屁。”蒋贺面无表情地扭开头,手却在桌子地下抓住了自己的裤腿,紧紧捏住,手心的冷汗不停往外冒,稍微擦了擦,便留下一大片深色印记。 “别怪我说话难听啊蒋哥,我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过来个屁!我喜欢他几十年了,从小就喜欢他,你跟我说是激情?”蒋贺这件事瞒了很久很久,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今天却是再也憋不住。 “……”邓又珥愣了愣,很快眼睛都瞪大,说道,“我他妈就知道!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 邓总幽幽说:“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蒋哥你大学期间从来不谈女朋友,会偶尔看着小时候的全家福合照发呆,当时我们全部人都以为你是想念你爸爸,结果肯定是在看顾乖。还有,顾乖那长不大的小王子住院,你打了个飞的就出去,这个事儿也是有点儿奇怪,但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们是感情太好了,你把他当亲弟弟看,谁知道原来是这样!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蒋贺点了根烟,刚送到嘴边,突然又想起小乖茫然看他,问他为什么抽烟的样子,于是垂眸又把烟给灭了。 邓又珥都看在眼里,忽地说:“既然你说你暗恋他几十年了,这件事最好别让他知道。” 蒋贺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他在给自己留后路,但邓又珥又是为什么这么劝他呢:“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觉得呢?要是我突然告诉你我暗恋你几十年,你不会觉得可怕吗?压力会很大的好不好?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深度是不同的,人家小王子肯定会觉得压力大,然后强迫自己跟上你的脚步,可强迫自己很爱很爱一个人,或者对另一个人好,这件事本身就是很累的,只会加速你们感情的消亡。” 这是一个全新的角度,蒋贺还真是没有从这方面想过。 不过他又看了看自己刚刚灭掉的烟头,那徐徐上升的青烟,那么轻,那么模糊,就像是小乖对他的爱,让他捉摸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