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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朗颂去接水刷锅,小河急了:“孙谚识大哥特意给你买的,你真的不喝啊?” 孙谚识三个字在耳边炸开,朗颂立刻回头:“他来了?在外面吗?我去看看。” “走了走了!”小河拦住他,“他来咱这吃饭呢,那时候你和舅舅研究新菜正忙着,他不让我告诉你,吃完饭就走了。” 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几分,朗颂反应过来小河刚才说的话,眼底又涌上一丝兴奋:“这奶茶是我哥买的?” “是啊,”小河递出去,“你看上面还贴着便利贴呢!” 朗颂立马拿过那杯奶茶,盖子上果然贴着一张便利贴,行云流水的漂亮字迹落在纸上——给勤劳的小蜜蜂朗颂,旁边还画着一只小蜜蜂。 一杯奶茶就把空落落的心给填满了,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连日来的苦楚就被冲淡到所剩无几了。朗颂看着那张被冰凉的水珠沾湿的便利贴,轻轻取下来捏在手心里,他朝小河笑笑:“谢谢。” 小河哈哈一笑挥挥手:“我们都沾了你的光,每人都有一杯呢,孙大哥真大方,嘿嘿——”顿了下,他又指着朗颂的奶茶杯,“你这杯加了最多的料。” 小河滔滔不绝地汇报完离开了厨房,朗颂把捏在手里的便利贴重新拿起来,看宝贝似的来回看了好几眼,才小心地叠好放进口袋。再低头吸一口奶茶,心底所剩无几的那点酸楚也被冲刷干净了。 虽然如此,但朗颂很清醒,他知道孙谚识没有别的意思。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妄想,只想待在孙谚识的身边。 如果孙谚识想做一座孤岛,那他想成为环绕孤岛的一片海,静静陪伴,细细聆听,可他不希望有人登上这座孤岛。 朗颂上楼的时候孙谚识已经洗完澡上床了,但他没睡觉,倚着床头在看书。轻轻地开门声响起,孙谚识抬眸,低声打招呼:“回来了?” 朗颂抬头,笑了一下:“怎么还不睡觉?” 孙谚识愣了一下,他本来是等着朗颂回来,想和他聊聊的,但是现在看起来朗颂好像……好像突然又没事了? 朗颂脱掉一股油烟味的卫衣开衫,里面只穿了一件纯黑色T恤,双臂一抬后背绷紧,隐约能看到结实的背阔肌。半晌没得到回应,他把衣服扔进脏衣篓里,转头问:“怎么了?” 孙谚识回神,从给朗颂擦药的记忆片段里抽身,他迅速垂眸看书,而后道:“正准备睡了。”同时,也打消了和朗颂聊一聊的想法。 他还不确定小河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且朗颂现在看起来心情挺不错的,那就更没必要突然提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朗颂:小河你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小河:??? 第84章 深夜的一通电话 一周后孙谚识提了车,拿到了临时牌照。 两年多来他没怎么碰过车,也就有那么几次帮喝了酒的郑烨把车开回家,再就是一周前在车展上试驾体验了一番。 不过其实即便在两年多前,他开车的机会也不多,因为他通常都是坐在副驾上的那个人。 孙谚识以为自己还得适应一段时间,但开着车出去兜了两圈,竟也没什么生疏感。买了炭包放在车里,散了几天味,便到了朗月正式去语言康复中心的日子,他从容地开着新车送朗月去上了第一节课。 近半年内,朗月每天下午都得去上一节课,半年以后根据实际情况再调整。 康复中心以耳蜗宝宝居多,比起幼儿园,朗月反而更适应康复中心的环境,给她一对一教学的老师也很亲切很耐心,她像一条小鱼进了水,变得活泼大胆许多。 上了一周的课,成效显著,朗月已经能够很准确地说出一些词汇,也能清晰地叫出“哥哥”“爸爸”“mama”“谚爸爸”,但为了准确、清晰地叫出这些称呼,学习的过程却是异常艰辛。 孙谚识每天都陪着朗月去上课,隔着单面玻璃,能够看到老师一会儿让她含着一张小纸条感受气息,一会儿往她嘴里塞一根小棉签教她用舌头抵着上颚发音,用尽一切小方法,只是为了学会一个词语。 这个对于普通的小孩来说多听几遍、多模仿几遍就能掌握的技能,朗月却要耗费数十倍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学会。 每天学习同一件事是枯燥乏味的,而且老师也提前打了预防针,说到了某一个阶段会遇到一个瓶颈期,小孩可能会气馁、烦躁,甚至是厌学,家长一定要多多鼓励耳蜗宝宝。 孙谚识暗暗观察了几天,即便是在一旁看着,也替朗月感到心烦气躁。他有点担心哪天朗月遇到挫折真就不想学了,于是回到家立马认真地写了一份“激励计划”。 这份计划给朗月制定了半年内的十个学习小目标,每达到一个目标就送她一件礼物或者带她出去玩。 写到“出游”这一项的时候,孙谚识恍然意识到,兄妹两来蓝楹巷四个月了,他除了带朗月去过一次动物园,竟是哪里也没去玩过。 朗颂就更不用提了,不仅哪里也没去玩过,搬进来不久就因为他胃出血照顾了他好几天,后来因为戒酒,朗颂又是费了一番心思照看他。 其他时间自不必说,朗颂不是在出摊就是在打工,忙的像个陀螺,被生活鞭挞着往前走,别说玩,连能够轻松休息一天的时间都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