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论道的太后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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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我进去了,郑烁便跑到我跟前来气呼呼的道,母后你来评评理,今日让我哥哥跟着我一起去参加三jiejie的诗会,不想他半点不帮我,看着我被她们奚落他竟是半点不管,只顾着跟簌絨jiejie在那里吟诗作对的。他哪里有个哥哥的样子! 我还未来得及细问怎么回事,便听着灿儿道,你怪我做什么,你要我陪你去诗会我如今不也去了吗? 你看那里参加诗会的有几个男子,我今日跟着你去了,明日不得被平日里我交好的那些兄弟们笑话死,你竟还不足,要我怎样才行? 不想阿烁竟然哭了,你明知我胆怯,也知我在诗文上不通,可你看着我被她们奚落竟然半点不帮我,哪里有你这样的哥哥。 说完便捂着帕子哭得更厉害了。 灿儿气急,走过来拽着她,你当着母后的面说,我今日有没有替你做诗,你手里的对联不都是我帮你做的? 那后两轮的飞花令你作不出来,若不是梁家小姐替你挡着,你还不知要被她们罚成什么样子,我本是替你感谢人家,不想到你嘴里竟成了这样。 灿儿说完便气呼呼的坐到一旁的塌上不再看她了。 我心里有些纳闷便问到,你父皇下午才与我说,见你们在南边的场子打马球了,本以为你们不去诗会了,如何又去了呢 还不是她,我本来都与她说好了不去了,不想她马球打了一半便反悔了,非要拉着我去,明日我都不知道怎么向那些兄弟们赔罪呢。郑灿生气得道。 我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xue,本来一下午走的就快累死了,这会子还要处理他们的事。 这回的事任谁一听都知道是郑烁不对,在这里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 有多大碗吃多少饭,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两把刷子还非要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的诗会。 我从小便是见惯了这个的。 去参加诗会的那些女子们,哪一个不是有着文人的清高和傲气,让你作诗你做不出来,自然有的是典故来笑话你,偏还让你挑不出错来。 阿烁她哪里听过这样的话,满宫里她是最小的。 她父皇和哥哥哪回不是有求必应的,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如今被人稍一说些什么不耐听的便受不了了。 我知如此反而一句话不说,只任由阿烁在那里哭着。 儿女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才是了,我一插手说什么,反倒让他们说我偏心不公。 且瞧着吧,明日早晨便又好好的一起出去玩了。 灿儿还好,只阿烁这小妮子,一身的坏毛病,也不想除了她哥哥谁愿意惯着她。 阿烁哭了一会儿见我们都不去哄她,才自己不哭了。 我便吩咐人开始摆膳。 一向叽叽喳喳的饭桌上,这会安安静静的都不说话了。 我吃了半晌,突然想起阿烁刚刚说的,他哥哥只顾着和簌绒jiejie吟诗作对。这句话。 我的天哪,这可是太值得我琢磨一会儿了。 我想了想给灿儿夹去了一个玫瑰乳酪。 笑了笑道,灿儿啊,你meimei适才提起的簌絨jiejie,是谁家的女孩儿啊。 是梁中书家的幼女,也是五meimei的伴读。灿儿边吃边道。 原是中书令家的,我早前在宫里时还见过她的,是个清秀标志的模样,你们在诗会上相处的怎么样呢。我笑着问他。 不想灿儿有些害羞,母亲,你别听阿烁乱说,我何时与人家相处了,不过是今日人家的确帮了阿烁,我为着感谢人家多说了两句话罢了。 阿烁一听也顾不上吃饭了,放下筷子道,哥,你说谎,今日下午你明明一直在跟簌絨jiejie说话。 灿儿一听也急了,当时明明是你…… 罢了,不许再提了。我出声打断他们,我看着阿烁道,你的事往后再说。 阿烁见我无视她的话扁了扁嘴巴有些委屈。 待吃完了饭,俩人也不回自己院子里,还在我跟前晃着。 我真的已经困得不行了,只好出声撵们,夜深了,别在我这里晃荡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不想阿烁道,母后,我今日要在你睡。 灿儿一听阿烁这么说,便一言不发的自己走了。 我见如此终于有了些火气。 阿烁,平日里母后纵着你,这次便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跟你哥哥赌气呢,你哥哥平日里对你多好,有什么好的他舍得自己占了? 他一个男孩儿,陪着你去参加女孩们的诗会,你可知明日有多少人要拿这事取笑他? 你细想想,今日你被人奚落是你哥哥的错吗?还不是你自己平日里不好好读书的缘故? 你这样跟你哥哥赌气,你哥哥这会子不定多伤心呢,还不快去跟他赔个不是。我很有些生气的道。 阿烁听了我的话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才自己抽抽搭搭的走了。 苏泽过来扶我去洗漱,我才无奈的道,阿烁这个孩子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不学无术便罢了,还一身的坏脾气。 唉,也不知那个梁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得空了去将那梁夫人给我请过来,我看看怎么样。 苏泽笑了笑,能让咱们灿儿看中的,自然是不错的。 我想了想也笑了,你看他今天那个样子,我还没说什么呢,他便害羞得不行,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阿烁总不会编瞎话来哄我,想是今天觉得他哥哥只顾着跟别的女孩说话了,她才心里别扭。 苏泽也笑了笑,我们两个又闲话了一番,才各自睡去了。 第六章 柳下喜春芽 自从诗会过后两人倒是消停了一阵子,阿烁也不闹着总往外头跑了,这会子天天在我这里让苏泽教她作诗。 不仅郑烁,连郑灿也不去外头玩了,只在屋子里陪着他meimei作诗作词的。 皇帝还是经常下午过来,与我一起坐在棚子下的青竹塌上烹茗煮茶。 郑灿和郑烁分别坐在下首的两张小几上,或写字读书,或猜谜对诗。我和皇帝有时候也会跟着他们说笑一阵子。 这样的光景,我身处其中不得不说深感欣慰。 我这一生,的确有许多的遗憾。我走了我最不愿意走的路,做的许多选择也都不是凭着自己的本心。 想当初刚进宫时,怎么也不能想到,我这一生还能有这样一日。 如今我和皇帝也算得上是夫妻和睦了,我的一儿一女都聪明可爱,孝顺懂事。 便是寻常的人家能这般如此,也算足了吧! 我心里明白对,于郑灿和郑烁,皇帝其实是区别于其他子女的疼爱和看重的。 郑烁是他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嫡出,因着皇帝往日总是来我这里,郑烁和他父皇也很是亲近。 而郑灿呢,他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孩子,长得清秀俊逸不说。又文武双全,是个很聪颖的孩子。 不是我做母亲的偏心,上头三个皇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性情,资质如何,我心里都是再清楚不过了。 郑灿虽然年龄小,相比他们,却真的出色许多。 再一个,郑灿到底是他心爱女人的血脉,一开始他便是看重的。 看着你们都大了,知道孝顺你们母后,朕看着心里也是高兴。只一点,你们兄妹啊,得和和睦睦的才好。灿儿,你是哥哥,平日要多让着meimei。皇帝笑着说道 两人一听便知是说他们前日里吵架拌嘴的事了。 阿烁低着头不说话。 只郑灿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我心里有些怨皇帝了,这事都过了两三天了。 如今两个人也是和和睦睦地在一起玩着,又提它做什么呢? 皇帝看着郑烁低头不说话又哄着她道,听闻阿烁这两日读书也甚是用功,适才我看着你与哥哥对诗也是颇有进益,父皇想要奖励你,你想要什么只说出来便是了,不要怕你母后。 阿烁听了果然高高兴兴地站起来往她父皇那边缠着要奖励了。 我心里笑了笑,皇帝身上要是能扒出一个值钱的玩意儿便算我输。 不想皇帝真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匣子给了郑烁。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颗堪比鸡蛋般大小的珍珠。 形状圆满不说,还是粉红色的,细腻莹润的样子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不说继承太后全部遗产的郑烁了,便是我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后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皇帝真是好哇,竟然自己藏了这样的好东西拿出来讨闺女的好。 我对阿烁笑道,阿烁呀,好好孝顺你父皇吧,好儿多着呢。 皇帝也笑着看着我,瞧你说的,朕身上何时有这样的华贵之物,这本是前两日安南进贡的,原本是要跟着别的东西一起兑换成粮草的,奈何朕偶然间见着了,这才取了来给阿烁。 我笑了笑并不说话。 听皇帝又对灿儿道,过两日父皇打算带着你们去西山猎场狩猎,看看你们的射御功夫如何,到时你带着你meimei一起过来罢。 听了这话,阿烁更开心了,转头便缠着她哥哥说要猎几只兔子几只狐狸的在那里盘算着。 不是我做娘亲的刻薄,看着这个高兴的二傻子一般的女儿,我不免有些无奈。 你开心什么呢,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射御皆不通,去了能做什么呢? 唉,稚子无知啊! 草庐为家,明月入篱笆。 清泉煮茶,闲话桑麻,溪边摘芦花。 柳下喜春芽。 春天都快过完了的时候,皇帝终于下令要带着宗亲和大臣们到西山猎场上举行一场盛大的狩猎。 这是少年们期待已久的盛会。 灿儿和阿烁一早天不亮便起了,又早早地换了劲装武服。 来我这里请过安之后顾不上吃饭的便嚷着要去了。 我早料着他们如此了,因此早早给他们备了吃食汤水,射御都是极耗体力的活动,饿着肚子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