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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斯特侯爵夫妇遭遇山难,幸存孤女成为唯一继承人” 帝国报纸最近的头版都在宣传这场事故,街头巷尾的人们炸开了锅,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郊游,却只剩下这位小伯爵被救了回来。 “真可怜,她才几岁啊?” “侯爵和侯爵夫人乐善好施,怎么会遭遇这种事.......” “说不准又是贵族之间的暗斗?” “嘘,瞎说什么,侯爵可是当朝皇帝的表兄弟。” “贵族间恩恩怨怨我们哪能知道呢,我觉得多半是人为的,不然怎么就伯爵夫妇死了。” “有病吧,那干吗不连小伯爵一起杀了,没脑子吗?” “可怜的大小姐,听闻她目睹了父母死亡过程。” “年纪这么小就要继承整个府邸,真可怜。” “同情人家做什么,她的财产可比我们平民雄厚太多了,还是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 “你嘴巴可真坏。” 平民们众说纷纭,这小小的市集人来人往,大家越讨论越热烈,依旧过着和平的日子。 。 。 。 。 。 。 今日天气很爽朗,微凉的阳光落在石砖地面,伴着坚硬的脚步声,微风吹起迦娜的裙摆。 她将精美装束的两捧秋水仙花放在冰冷的墓碑前,鲜艳的花色点缀着墓碑上娟秀的两行名字。 “我过得很好,也不是很好。” 小小的身体跪坐在墓前,迦娜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着墓碑的落灰。 “管家先生说我又长高了,现在我已经可以够到书房的第二层书架了。” “最近府里运转的很好,秋季天气比往年要好,领地的收成翻了好几倍,府里的佣人们都很照顾我。” 话到这里,迦娜擦拭墓碑的动作顿住了,刚才还微笑着的脸颊突然冷了下来。 “教堂的下任主教还是在给我写sao扰信件,邀请我去教堂疗愈。” “他们越来越大胆了,看样子奶奶和叔叔不久就会出手了。” 耳边的卷发随风挠着迦娜的耳垂,她伸手整理着这不乖顺的碎发。 “皇太后和皇女殿下常常邀请我去茶会,皇子殿下也时常送礼过来,这次他送了只很漂亮的钢笔,还有爸爸最喜欢用的那款羊皮纸,摸着这种纸我就会想起窝在爸爸怀里学习的日子。” “我当然也有好好记着mama的话,坚强又温柔的活下去,但我现在还没学会如何温柔。” “皇女殿下建议我养一只长毛猫,但我害怕离别,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再次面对它。” 轻轻的叹息声被风带走,迦娜自嘲的笑了笑。 “我还是个小孩子呢,稍微任性点也没错,对吧?” 整齐的发梢挠着高领衬衫中露出的后颈肌肤,她收起帕子,双手梳理着被风扰乱的棕色卷发,迦娜想起被剪下的,沾着粘稠血浆的长发,那段长发在剪断之后就和父母的遗骸一起下葬了。 “下次见面我会带上更漂亮的花束。” 迦娜站起身,在她身侧的等待已久女仆上前,蹲在她面前为她拍去裙上的墓土。 “安,我们走吧。” “好的,大小姐。” 脚步声渐渐隐去,两束秋水仙孤单的依靠着名字。 迦娜·冯斯特,冯斯特的小伯爵,依旧麻木又和平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