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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段伊氏,大族长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他连头都不抬,对天狼道:“不需要了,你走吧!” 天狼以为他还在生气,先忍下了自己独占的本性,走到近前好声好气地对大族长说道:“我都认错了,你、你别生气了。” 大族长终于抬起头看他,沉默半晌后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接着指决连变,就见束缚在天狼脖颈间的灵宠锁链“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天狼瞬间呆住,隐隐察觉到不太对劲儿。 只听大族长语气温柔地说道:“我想了想,你是三界最后一头天狼,不应该被我束缚。明天我会发出布告,从此后你天狼君与我再无瓜葛,只要你不会侵犯到我的族人,天高海阔,你想去哪儿都可以,想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拦着你。你自由了。” 天狼过了好半天后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你说笑的吧?就这么生气?那我现在就去找那小子道歉还不行吗?” 门外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求见大族长。 大族长起身,亲自过去打开了营帐门帘。 进来的少年长相不错,只是额头上有一块醒目的乌黑印记。 凡事见过这块印记的人都能认得出,这少年是叛贼彭狄的后代。 他和彭氏的族人们之前被大族长流放到地狱边界,默默无闻些日子,前些年开始作妖,跟地狱界的魔族勾结做了些出格的事,终于惊动了大族长派人过去将人一顿收拾。 这个少年彭筑趁机就跟着去收拾他的人来到了大族长的部落军中,时不时刷些存在感,发了狠地立军功,上次差点儿把小命给丢了,还是大族长耗费不少功夫把他从阎罗殿拉了回来。 然后他就更有事没事上赶着找机会想要贴上大族长,只是大族长对他们彭家的人有阴影,基本上不会让他靠太近。 但天狼也因此跟大族长闹过不少小别扭,看见姓彭的这小子就要偷偷教训教训。 这会儿他居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而且看大族长的架势,竟是亲自给他开门并让他进帐了。 天狼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在彭筑进到帐内经过天狼身边的时候,他瞬间暴怒动手。 打在彭筑身上的灵气团被大族长拦了过去,两人劲道相触一触分离。 大族长冷冷地看着天狼道:“即使没了灵宠锁链你也赢不了我,要试试?” 天狼却只是一脸震惊和愤怒,抬手指着彭筑问:“因为他?所以你赶我走?你之前说没了我其他人谁都行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 大族长没回答,但他的沉默在天狼看来就是默认。 他看起来遇上了此生没有遇到过的难题,他很愤怒,问问题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可眼神里似乎还隐藏着悲伤,外加一点点不知所措。 “可他……”天狼看着那姓彭的小子一脸不能置信:“他哪里比我好?” 他想问大族长要答案,可大族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最后说了句:“你走吧!” 然后天狼就笑了。 他说:“好啊,走就走!其实以前没告诉过你,虽然你不稀罕我,但北原那里有得是美人儿稀罕我,他们都在等着我回去,回去奉我当主子,排队等着伺候我!” 说完他猛地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飞了彭筑,又两掌拆散了大族长的营帐,接着双翅延展,一飞冲天,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族长看着一地的狼藉出神半晌,听见好不容易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自己身边的彭筑,这才回过神来 他去乱七八糟的桌案上翻了翻,翻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交到彭筑的手里,说道:“伤到了哪里?有没有大碍?” 彭筑紧握着手里的令牌,摇头道:“不要紧。” 下一刻大族长便道:“那就好,一会儿我便找人送你回去,以后再有紧接情况,你可以拿着这块令牌直接过来找我,不会有人拦你的。” 彭筑有些失落,心想早知道就说自己被那头天狼伤得很重了,这样会不会在大族长身边多待些日子? 想到小时候的岁月,他一时失神喃喃叫了声:“阿衍哥……” 小时候,他们也是亲密无间的玩伴,如果不是彭狄反叛的话…… 大族长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去吧!等以后我找到了复活大哥的方法,你们彭家就能去掉诅咒,光明正大的见人了。” 大家都说叛贼彭狄的后代,骨子里也流淌着叛贼的血,早晚会做出跟彭狄一样的事情来。 要不鹫仁氏的冤魂怎么会在彭家人的额头上留下那样丑陋的诅咒痕迹。 大族长心怀仁义,没有将彭氏一族斩尽杀绝,而只是流放地狱边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但其实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大族长的确心怀仁义,只杀掉了参与剿灭鹫仁一族的那些叛乱者,其余无关人等一概不追究。 那些彭氏一族的妇孺孩子们,他都留了活口也未加以刁难。 只是不放过他们的是临到死时仍旧要搞事情的彭狄本人。 彭家人额头上的乌黑印记也不是鹫仁氏愤恨的诅咒,而是彭狄留给后人的印记。 为的是在他魂飞魄散,整个三界再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痕迹之后,故人仍能够通过彭氏后人额头上的印记来记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