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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脚尖点了点浴缸的边缘,说:“人的喜好是会变的。” 赵星走到了我的浴缸边,问我:“介不介意一起?” 我瞥了一眼他鼓鼓囊囊的一大坨,直接从浴缸里站了起来,随手抽了个浴巾围住上半身,假笑着回他:“我不介意你用我的洗澡水。” 我倒是想和他擦肩而过,但刚走了几步路,就被他熟稔地搂在了怀里,他略显苍白的嘴唇贴着我的耳垂,温声低语:“泡的时间太短了,继续?” 我抬手扶住了他的腰侧,捏着他腰间的软rou旋转了二百七十度,他面不改色地任由我掐他,等我松开手,还笑吟吟地问我:“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不用了。” 他也识趣地松开了我,任由我离开了浴室。 我擦干了身体,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很轻易地找到了我的护肤品,旋转一个又一个瓶瓶罐罐的时候,突兀地产生了一点错觉。 我有点像赵星花钱娇养着的情人,他的钱我随便花,他的东西我随便用,他精心地呵护着我的容貌,照顾着我的生活,但他不怎么爱我,我也不怎么爱他,我们只是单纯的身体交易。 我的思维越想越跑偏,已经偏到了赵星一年得给我多少包养费去了。 等我回过神,我在镜子里看到赵星的身影,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透过镜子看着我,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我把手中的罐子放回到原处,拧开了护手霜,开始涂抹自己的手指,镜子中的赵星也越来越近,最后走到了我的身侧,环住了我的腰。 他亲了亲我的耳垂,又直勾勾地盯着镜子中的我,他问我:“今晚能做么?” 我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回答:“你穿女装和黑丝的话,我或许能有点兴趣。” 以前我也提过类似的建议,赵星犹豫了很久,还是拒绝了——他骨子里多多少少有点大男子主义,愿意让我用道具,已经很不容易,再让他扮女人,着实是在他的底线上横跳。 我以为他大概率会拒绝,或者至少要犹豫一会儿,没想到他直接点了头,很平静地说:“可以。” 我“啧”了一声,给他递了个台阶:“改天也行,今天我也累了。” 他枕在我的肩膀上,搂紧了我的腰,说:“今天好不好?除了这些,你可以再提新的要求。” 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姿态实在放得太低,我被他连哄带骗地哄到了卧室,等真上了床,我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好说话了。 ——他的瘾又犯了。 他精力旺盛得像是能搞三四个人,不过我一个人搞他,也算绰绰有余。 我一度认为,他会被搞废了,但人体的潜能是无限的,我们的床单被他抓得破破烂烂,他整个人也破破烂烂,第二天一早,他强撑着爬起来,依靠在床头,上半身西装革履,下半身不着寸缕,用英文和美国那边开远程会议。 我非常识趣儿,去其他房间玩我的游戏,不去打扰他的工作。 赵星这个会开了足足三个小时,等开完了,他发信息问我在哪儿,我回了他一句:“在书房看书。” 我没等多久,赵星就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书房门口,看着像重病未愈的患者。 他的右手撑着门框,声音嘶哑:“中午想吃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自己手上的闲书,过了几秒钟,才说:“你随便定,我都可以。” “吃烤鸭吧,你爱这个。” 赵星慢吞吞地走到了我的桌子边,找了个柔软的椅子坐下,顺手拿起了一本我放在书桌上的书,随意翻了几页,问:“今天不去上班?” “研究院也没什么事,就不去了。” 赵星在我身边的存在感太高,我并不能专心致志地看书,室内安静了几十秒,赵星又问我:“见到狗了么?” “拆了包狗粮给它,水也添了,”我翻了一页书,但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你今天缓一缓,明天就把它送人吧,我这儿实在养不了狗。” “好,都听你的。”赵星今天格外好说话的模样,他也不多话了,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坐了二十分钟,又撑起上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第59章 赵星把狗送走了,又问我要不要猫,我摇了摇头,说:“我对养动物没有什么兴趣。” 赵星“哦”了一声,又问我:“那你有兴趣养孩子么?” “没有。”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你别折腾了。” 赵星抱着狗走了,我打了几盘游戏,反应过来,赵星是在尝试给我的身边塞个活物,宠物也好,孩子也好,都是传说中能增进感情的生物。 很多濒临分手或者已经分手的夫妻或者情侣,最后都是为了孩子,或者为了宠物,才选择了妥协和复合。而在无聊而乏味的生活中,共同见证一个生命的成长,或许对他们而言是唯一值得期待的事。 赵星的思路总体来说没什么问题,但不太适用于我。 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无趣的,我也并不想和任何人或者任何生物缔结亲密关系——赵星除外,因此这个策略可以宣布失败告终。 赵星并不气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再接再厉,尝试了很多应该是婚姻咨询师给他提供的“挽回婚姻”的策略,但成效都不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