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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棚上吊着的那盏昏黄的灯光洒在了仰着头的虞慈脸上,灯影晃动明明灭灭间,他唇角的那抹轻浅的笑中盛满了醉人的温柔。 艾德里安看得眸光转瞬变暗变深,胸口内翻滚着叫嚣着想触碰、想拥抱、想亲吻、想更加亲密的欲望。 那胸口关押着的疯兽早在看到虞慈站在仓库门口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蠢蠢欲动。 现在虞慈的这个笑成了打开闸门的钥匙,哪怕闸门只是拉开了一点小小的缝隙,也被疯兽撞开。 艾德里安抬起手臂想将又专心解着他脚腕上绳子的人禁锢在怀中,手臂才抬起,他就猛地顿住了。 眼睛眨了眨,艾德里安又试着抬起手臂,没动。行吧,他知道了,绑在手上的绳子根本就还没解开呢。 欲望偃旗息鼓,疯兽蔫巴巴地趴了下来。 “阿慈,手上的绳子也没解呢。”艾德里安声音压的低,听上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虞慈看着被绑在椅子腿后,自己摆弄了半天还没有解开的拳头大的绳结,面上难得露出抹涩然的神情。 周边光线昏暗,虞慈又低着头,艾德里安没有看清楚虞慈的表情,见他没理自己,又催促了遍。 “阿慈,先解手上的绳子好不好?手腕勒得疼呢。” 虞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手上的绳子没有解开,刚刚不就是因为没解开手上的绳子,他才选择去解腿上绑着的绳子吗。 虞慈又抠了下绳扣,那拳头大的绳结纹丝不动不说,还抠的他指尖疼。 虞慈要被这异常结实的麻绳气笑了,也不知道小少爷是哪学的捆绳子的技术。 这放在农村捆猪,猪怕是都挣脱不开吧。 虞慈选择放弃,小少爷已经被林莫制服了,他还是用小少爷手中的刀把绳子割开吧。 虞慈转过身,手才伸出去,就听林莫问他人要怎么处理。 虞慈没有立刻回答,接过林莫递过来的刀去割艾德里安身上的绳子。 麻绳又粗又结实,水果刀就是再锋利,也让虞慈割了好一会儿。等绳子掉了一地后,虞慈的虎口都被刀柄咯红了。 虞慈随手把刀扔在地上,没当回事。倒是把艾德里安心疼坏了,捧起虞慈的手,轻轻吹着气。 眼看着那红润的薄唇离着泛红的虎口越爱越近,一个吻就要落下来,就被手的主人打断了。 凉气吹得泛着热意的虎口酥酥麻麻的痒,撩拨的虞慈也有些心猿意马。 毕竟这一副小心呵护样子的人,曾是与他做尽了这世间最亲密事的人,虞慈又不是得到的高僧,难免会起了些念想。 可他目光落在正双手捧着他的手,一副虔诚的好似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的艾德里安,觉得眼前一晃,竟有些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何时何处了。 当凉气变成热意的鼻息时,虞慈被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他轻轻打了寒战,只感觉无孔不入的海风凉的刺骨,只想赶紧解决完眼前的事情回去。 “嗯咳。”虞慈与艾德里安那双湛蓝的眼眸对上,不知怎地,他现在尤其不想在这双眼睛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垂下眼睫,向一旁转过头,问道:“艾德里安,他绑的人是你,你想怎么处理?” 本来因为虞慈避开了视线而不开心的艾德里安,见虞慈把处置权给了自己,心情又回升了。 他靠到虞慈的身边,双手挽上虞慈的手臂,想要像以前一样依偎进虞慈的怀中。 可他现在比虞慈高了十一公分,大鹏展翅还差不多。造型虽然别扭,可他自己不觉得难受,还一脸美滋滋的。 “阿慈,要不然就算了吧。” 虞慈正不着痕迹往外抽手臂的动作一顿,斜眸瞥哈腰驼背硬是将脑袋放在自己肩上的艾德里安。 “你确定?他可是绑架了你?”虞慈说完,目光阴冷地看了眼被林莫压制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少爷。 “他也是嫉妒阿慈对我太好了嘛。”艾德里安笑眯眯地说道。 “???”虞慈想不明白冷暴力怎么就成了对他好了? “我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都是喜欢阿慈啊,会嫉妒被阿慈放在心尖上宠的那个,是很正常的。” “你倒是心善。”虞慈轻笑一声,语气很平淡,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感慨。 艾德里安大度的微笑,端庄正宫的气势拿捏的很是到位。“如果我不是被阿慈偏宠的那个,我应该也会这么做吧。” “……”哪个偏宠你了?虞慈脸上笑一僵,就听艾德里安接着说道。 “所以,我不怪他。算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既然受害人艾德里安都说不追究了,虞慈便尊重他的意见。 况且现在的艾德里安也不是他虞慈的男朋友了,哪怕按照他的性格来讲,不会这么轻易地将这件事情轻轻拿起落下,也没有资格再管了。 没资格!这三个字将虞慈失去了盔甲的柔软心脏,戳地血rou模糊。 他冷着脸生硬地抽出了被艾德里安抱得紧紧的手臂,撇下一脸懵的艾德里安,径直向林莫走了过去。 “林莫,放人。” 林莫全程默默地当隐形透明人,看完了格拉芙公爵唱念做打极佳的圣父行为,心中恨不得给他鼓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