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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如释重负地让了位置。 “住多久?”晏轻南问。 “呃,沈哥住了多久?”那人问。 慢慢要走的步子顿住了,这人说的沈哥是沈景远? 她一回头,晏轻南压根没看电脑,垂眸盯着那个男生,很……不友善。 “我们不会透露客人隐私,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建议你换一家。”晏轻南语气很冷。 “你们就这么对待客人?”那男生气鼓鼓地问。 晏轻南反而笑了下,“是,我们就这么对待客人。” 男生好像还想说什么,但见晏轻南这幅样子又被吓得憋回去了。 慢慢心里不由自主地啧啧啧啧啧。 “一个星期。”那男生说。 晏轻南这才看向屏幕,问:“姓名?” “关煊,”关煊别别扭扭地解释,“关门的关,火字旁一个宣传的宣。” “年龄。” “住酒店还要问这个?”关煊睁大眼。 晏轻南抬了下眼皮,他马上就说:“二十四。” 晏轻南朝他伸出手:“身份证。” 关煊从包里找出来拍在晏轻南掌心。 没几分钟晏轻南就开好了房间,把房卡递给关煊时两人距离拉近,晏轻南在关煊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太小了,沈景远不会喜欢你的。” “你放屁!”关煊立刻就被点炸了,“以前是他追我的!” 晏轻南顿了一下,眼皮耷拉着,好像也没有因为这句话产生什么波澜。 “现在不会了。” 关煊很大声地拖着他的行李箱走了。 过了片刻,晏轻南才偏头,看着一脸震惊还没收起来的慢慢,问:“你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有有有……”慢慢麻溜地走了。 早上一个闹钟起来吃了药沈景远就又睡着了,回笼觉一直到中午,他完完全全是被饿醒的。 微信里有很多消息,绝大部分都是关煊的好友申请,以及关煊找来的帮他说话的各种人。 沈景远一概没回,看到最后才发现还有晏轻南昨天晚上发的,问他要不要下去一起吃晚饭。 但实际上沈景远晚上根本没醒,他坐起来给晏轻南回消息,晏轻南回的是语音,旁边声音很杂,听起来像正在炒菜。 “那现在下来也行。” 沈景远说好,起床换衣服。 下楼的时候慢慢在大堂小桌子上吃饭,看到沈景远竟然放下了筷子,和他说:“沈哥中午好。” 沈景远觉得哪里不对,慢慢表情太热情了,但他也只是顿了下,说:“中午好。” 沈景远去找晏轻南,是想着到之前吃早餐的地方去的,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太确定,就回头问慢慢:“南哥在那边吗?” 慢慢笑得格外灿烂,说:“在的在的在的。” 沈景远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说:“好,谢谢。” 沈景远过去的时候晏轻南那边火还开着。 他循着声音进了厨房,晏轻南只穿了件毛衣,系着一条黑色围裙,手里也没有锅铲。 “来了?马上弄好了,去外面等着吧。”晏轻南说。 “没事。”沈景远走进去,看到锅里烧的是油,就问:“还差什么菜?” “水煮牛rou,马上油热了泼下去就好了。”晏轻南用下巴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已经做好的菜。 “这道菜还要这样做啊,”沈景远觉得有点新奇,“我以前就吃过一次,因为太辣了。” “之前不知道你要来,我做的还有点辣,等会儿给你那碗温水洗着吃。”晏轻南一面说一面动了下锅。 锅里油已经热起来了,滋啦滋啦弹跳着油星,晏轻南端起锅,说:“你站远点,会溅到身上的。” 沈景远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 沸腾的油浇到菜表面的辣椒上,香味扑鼻,但也呛,沈景远憋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离开厨房就咳了起来。 “这也能呛到?”晏轻南带着笑看他,不忘给他找水喝。 几口水下肚沈景远才归了神,吸了吸鼻子,说:“香是香,但是闻着就好辣。” 晏轻南不置可否。 他端了菜,和沈景远说:“去洗手,吃饭了。” 晏轻南真的在沈景远手边为他准备了一碗温水,沈景远看着一桌子菜,不怎么好意思地说:“每次都麻烦你。” “没事儿,”晏轻南给他夹了一筷子水煮牛rou,“你先试一试不洗的。” 水煮牛rou是很经典的川菜,沈景远当然知道。 实际上他也吃过几次川菜,以前在大学,他有一个四川的室友,每天都嫌食堂的菜味道太淡。刚开始沈景远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直到有一次那个室友带他们去了本地一家据说很正宗的川菜馆,沈景远就尝了一口,马上捂着嘴说:“我理解你对我们食堂的嫌弃了。” 好吃是好吃,沈景远肯定这点,但吃不下去也是真的,他实在是没办法吃下去。 沈景远吃掉了晏轻南夹给他的rou,刚咽下去就嘶起来,晏轻南笑着给他开了一罐酸奶,沈景远喝了好几口才捋直了舌头说话:“辣……” 他脸红脖子红,嘴唇更是,口腔里辣味还没缓解过来,单单一个字儿念得黏黏糊糊,像刻意撒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