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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对话的主导者乐不可支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温度又升高了,看来他对谎言心怀愧疚。 “好了,先听听我的想法。”魏谌故意将手腕的大块泡沫抹到他鼻子上,支着下巴,看越川摇头晃脑地打喷嚏,“这次是宋铭勋先沉不住气。他在腺体药剂开发完全前,就这么急着邀请我,以此确认我的心意。我猜……这和夫人没有如他所愿处决掉你脱不开关系。” 越川吸了吸发痒的鼻子:“机会?” “对。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我曾提到过的地下黑市。这儿的保密性远比我想得还要好,只通过外部调查得来的情报有限。尤其是,这个贵宾入口。”他轻压中指的指甲盖,往外弹了一下浴缸边缘,“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很好奇所谓的黑市核心,以及即将开始的娱乐赛。” “我陪你。”越川弯下身体,在与Omega极具暗示性的挑眉对视中,他逐渐涨红了脸,“魏谌,一个人,好危险。” “你不觉得自己待在这儿更危险吗?要知道,宋铭勋是会对你下狠手的。”敛着的睫毛掩起了下方一种近乎促狭的端视,“他好不容易得到我,就此放手的可能性为零。况且,我并不希望魏锦明死。” 越川清楚他还有下一段话,识趣地没去打断。 “他是我抚养长大的。尽管我不觉得自己对此负有任何责任。”他顿了顿,语速慢到像是想让自己听清,“但他是我弟弟。他十九岁,却除了我以外一无所有。” “我要,留下来。”越川紧紧攀抱过来,力气大得有些惊人,“我不要你跟他在一块。不要。” ——就在魏谌准备对他的一再纠缠做出表态之际,有人敲响了房门。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那是个有些迟疑,又听着格外耳熟的声音。是雅各布。魏谌没有当即回答,而是别有深意地朝越川笑了笑。 “真糟糕,看来有人玩忽职守被发现了。”他那半是责怪的语气简直挑逗得要命,食指做作地划过越川剧烈起伏的胸膛。双腿也趁势固定住他腰身,状似无意地问,“怎么办好呢,阿越?” - 里面没有回应,出于安全考虑雅各布不得不将门推开一条小缝——进去前他翻了个白眼。这么做可能让自己多挨几个烟头,也有可能多挨几巴掌。但比起挨打,里面的Omega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才是最要命的。 总得有人解释一下为什么门口没有人值守。 浴室热气腾腾的。进门、询问——也许只有半只脚的深度,可这已经榨干了他的勇气。他深呼吸,这儿缭绕着一股水汽、薰衣草与鸢尾花混合的芬芳,馥郁得有些过头。面朝浴缸方向,他很快注意到那半敞开的帘子。 他听见水花不同寻常的动静。 有下沉时的溅起,也有上浮时的涟漪,羼杂其中的是一声又一声嗤笑,像贴着肌肤而动的蛇。 “……你抱得太用力了。”他望见两道交叠摇曳的影子,最上面那个看起来是邀请者,“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想快点结束吗?” 另一方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难堪,始终没有发出声响。 “别咬着嘴唇。不过是叫你进来玩一会儿,有什么好担心的?”那沉在低处,蛊惑又醉人的语调如同海妖的歌谣,“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还是说,你不太喜欢我……等!”打断他的是一双看起来便健美至极的手臂。 手的主人一把擒住了他的腰,狠狠往胸膛方向一搂。那人劲瘦的腰肢下意识往后挣脱,动作剧烈,从喉头溢出一声低低的,仿佛在赞许的轻笑。 雅各布蹑手蹑脚关上门,在胸口画了好几个十字。 门页合上时动静不大,魏谌还亲自拉开浴帘往外张望一眼。不出所料,那是个识相的家伙,又或许他现在是去报告宋铭勋这个新的突发情况了。 无论如何,他们暂时安全。 “那家伙走了。”魏谌一只手还懒懒地撑在他肋骨位置,泡沫几乎泛滥过浴缸。他另一边抓着越川的手腕,往头顶按去,细细的泡沫在周围磨动。他用的力气不大,有一大半是越川在让着他——当然,魏谌清楚他会永远让着自己。硬实的肌rou磨得他脚趾一蜷。 Alpha满眼渴望地搂他,看着他,吻他——嘴上又亲又咬。 “魏先生。”声音一出,哑得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魏谌笑着喘了几口气。 “怎么,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缓缓跨坐到他肋骨上的身体微微抬起,手掌恶作剧一般在上臂用力碾过。大量的泡沫随着液面溢到了瓷砖上,充满力量感的腹肌试图张弛,又很快因为羞怯而紧绷。 “为什么,只是这样?”越川好几次想去抓他的腰,但全因满身的浴液滑脱开来。 “因为你现在是病号。”魏谌故意咬在他的耳骨,牙齿厮磨了一小会。手指也借机探到他腹肌上,一点一点打着转,“别担心,我们现在不过是逢场作戏。忍一忍,你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的小狗,可要无条件地服从我。” 浴室发生的事情很容易解释清楚。 魏谌用一套Bedale款的涂蜡外套替换下原先的西装。衣服是藏青色,质感很好。与针织衫、长尖领的衬衣叠穿,这种酷似夹克的风格意想不到的新潮,模样看起来很随意,却不失一点稳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