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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尴尬地咳了声,认真回:“吴海生最著名的就是他敬佛一事,他潜逃境外多年,我曾在雅山市局工作时听到过他在缅甸做的恶端。传闻吴海生手底下有人背叛,吴海生愤愤不平,下令要杀了叛徒,然而就在他率人追到叛徒的藏身之处,才发现那里是一处中式佛家寺庙。” “吴海生风云半辈子,手上沾着无数生命和鲜血,所以他敬佛拜佛,意为积德超度。当时因为叛徒藏在佛家寺庙,吴海生不愿在诸佛神像前杀戮,竟命令手下人全部撤回饶了那人一命。由此可见,吴海生对佛家有多么敬重。” 众人被他的话说得一愣,谁都没反应过来,历思凯亦云里雾里,追问:“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周慎眨了眨眼,环视一圈后从容回:“我们都知道秦勉和自己的父亲水火不容,他一心想将吴海生踩在脚下,吴海生cao纵着东南亚地区的地下毒品交易市场,秦勉便要只手遮天,狂揽西方欧美市场,甚至还想夺走吴海生手里的一切。” “他与吴海生水火不容到哪种程度?大概就是巴不得吴海生立刻去死,巴不得让吴海生亲眼看着自己在东南亚一手撑起的事业被摧毁……甚至,吴海生敬佛,秦勉会杀佛。” 此话一出,所有人表情都僵住了,也许是“杀佛”二字威力巨大,在场的人身体都不由一颤。 周慎又说:“既然承光寺是佛家寺庙,我就突然能理解毒贩为什么要把交易地点选在承光寺了。秦勉遇佛不会跪,相反他视佛为报复解恨的利器,他痛恨吴海生,一定会让鲜血直流佛堂供台前,当这件事传到吴海生耳里,吴海生就是气也能被气个半死。” “所以”,周慎加重语气,严肃回:“我建议行动时增加警力,承光寺会成为秦勉刀光剑影的战场,他会让承光寺遍地染血。我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我们最好做足准备,一旦他疯魔开始肆无忌惮杀戮,警方如果应对不暇绝对会吃亏。” 狭小闭塞的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到谁都不敢大声呼吸。 然而寂静中,突然传来历思凯突兀的一笑,他看着周慎说:“我赞同,行动我们是一定要增加警力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微笑附和:“是是是,还是周队考虑周全。” 靳海平掐了烟笑说:“那好,讨论至此,我们就开始制定各队的行动路线吧。” 段长龙鼻音沉沉,应了声,支撑着站起来示意众人:“行动方案制定好了传给我看,我有点累就先回去了,辛苦大家费心,行动成功之时我会申请嘉奖给大家,希望大家全力以赴吧。” 靳海平起身送段长龙出去,众人谁也不敢怠慢,站起来目送段长龙的离开。 接下来的半天,众人除了去卫生间方便,其他时间都坐在会议室里制定行动方案。 在激烈讨论下,暂时敲定了A、B两个行动方案,同时因为人手不足,除了正在处理案子的荆门分局,临江市其他分局的人全部接到任务支援后天承光寺的行动。 历思凯忙碌半天,抬了头才发现窗外天已经暗下来了。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众人缺乏休息一身疲惫,真的不宜再熬下去。所以历思凯索性命令众人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只为等后天行动全力投入,迎来大获全胜的时刻。 首都刑侦局的人在靳海平的带领下告别众人,回了招待所休息,历思凯命程海和徐波也回了家,才驾车载着周慎往荆门区回。 遇到了堵车,历思凯的车穿在车流里缓慢行驶,等待的时候他看向周慎,不时探究。 周慎发现后无奈笑问:“怎么了?” “没事”,历思凯俊逸的脸上映着仪表盘的蓝光,笑回:“我就是好奇,关于案子你居然想到那样深刻的一层关系。” 周慎很快反应过历思凯说的是秦勉和吴海生之间的水火不容。 他的笑僵持一瞬,神色平静回:“其实我对秦勉并不是不甚了解,对吴海生更不是。我从警校读书开始就注定和禁毒工作相伴一生,我对毒品和各毒贩心存痛恶,更不用说还是秦勉和吴海生这样狂狷邪恶的毒枭了。我曾经用心收集过关于他们的信息和线索,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面对他们,能为除恶做出一番贡献。” 历思凯一笑,提了车速跟着前方车辆往前挪。 他笑说:“嗯,你做的很对,秦勉和吴海生这样的毒贩想逍遥法外,也得先问过我们人民警察。我们脚踏祖国大地,这片国土干净荣耀,阳光明媚,我们不会让恶之花开在地面上。” 周慎淡笑着,眉眼藏着心事,侧过脸看向了车窗外的街道,大地沉睡,路上的路灯和各家各户透出的灯光聚在一起,月光绮丽,灯海旖旎…… 是啊,恶之花是永远不可能开在地面上的。 这一晚两人回到家里,吃了外卖又早早洗漱完就躺下睡觉了。 行动在即,他们确实需要养精蓄锐调整好状态,来应对后天激烈的一战。 …… 第二天,两人早早赶去了西郊分局,与靳海平碰面后,众人依照行动方案开始分配任务、部署警力,同时沿着山路绕圈直上,开始踩点设伏的计划。 行动方案的计划是历思凯和靳海平共担责任,带领一队精锐先行直上包围承光寺,周慎和程海率领第二队于外围包抄过来支援,后山的通道则有徐波带领第三队不给毒贩留逃路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