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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思凯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明天连阔就要被移送到管城区看守所,我们去送送他?” 周慎眨了眨眼,抿着唇线“嗯”了声。 第19章 3.1王博伦教授一家三口被灭门案在当时轰动全市,案发后刑侦支队迅速出动,武警、特警车辆包围封锁了整个小区。 历思凯是第一个奔赴现场的人,一进门血气冲天,白色大理石的地面、洁白的墙面四处溅血。王博伦教授倒在客厅的血泊里七窍生血,他的腹部、头部均有伤口,最致命的一处伤直击心脏,纵向刀口汩汩流着鲜血。 即使是多年刑侦经验,这样的场面还是颇具震慑力。历思凯套上一次性鞋套,面色沉重地小心避开血泊往其他房间查看情况。 王博伦教授的妻子刘薇倒在主卧的地上,她的身体朝下脸扑在冰冷的地板上,脸色苍白到仿佛与白墙一体,她身上多处伤口渗着血,血迹顺着地砖一路流到了床底。 王博伦的独女只有十四岁,同样被凶手刺伤,小女孩小小的身躯瘫软在床上,松软的四肢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着,她粉色的公主房里东西被翻得乱作一团,鲜血殷湿了整片粉色床单…… 当时的场面有多阴暗沉重,历思凯已经完全顾及不得,法医和技侦进入现场时,历思凯以手掩面沉重到根本无法呼吸。 魏霞一进门差点跪了,他身后的助理被满屋的血腥气冲得直接冲出去一阵呕吐,刑侦支队的人硬着头皮记录现场,可每个人脸上表情都很凝重。 案发现场先后采集到了几枚指纹和脚印,后又在茶几底下发现了一个沾满鲜血的水果刀,技侦迅速将这把水果刀封存到透明证物袋里。除了这些,王博伦家里的烟灰缸里的烟蒂也被保存起来,只等送检法医处。 奇怪的是,王博伦家里门窗完好并无异常,看起来更像是王博伦主动放凶手进入自己家里的。 魏霞沉着脸第一时间对三具尸体做了基础尸检工作,后又命人将尸体抬回了市局法医科。 现场的家具混乱瓷具碎落一地,可见当时的打斗挣扎多么剧烈。地上血迹并没有完全干涸,说明死者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之内,历思凯当即下令封锁整个小区,并对每家每户进行盘查工作,贺嘉和郑寻领命前去小区物业处调取了监控。 所有人都紧锣密鼓执行着各自的工作,滔天惊闻很快传到了媒体耳里,各家媒体争先恐后蹲守在小区外只等获取一手新闻的时刻。 听闻这种大命案人心恐慌,更让人恐慌的是某些无良媒体在不了解真实情况下的肆意报道。 段长龙看到电视新闻后直接暴怒,来自局长孟广义和省厅的电话不断打来,段长龙一怒之下下了死命令:两天!两天之内案子不破刑侦全员停休一个月,加班加点也要破获惨案,缉凶归案。 那次案件刑侦支队效率极快,加上魏霞尸检工作的配合,仅仅十二小时,刑侦支队加班加点搜集线索证据,将嫌疑人锁定到了禁毒支队新上任的正支队长周慎身上。 现场采集到的周慎的脚印、凶器上属于周慎的那枚指纹以及小区监控里周慎的身影,历思凯率刑侦部门出动直接在禁毒支队将周慎一举拿下。 距离2.18荆门缉毒案周慎的失误,仅仅过去十多天,这位新上任的国家二级警督身上又背了一层罪名。 …… 回到周慎家里,历思凯往沙发上一靠就开始翻查3.1大案的卷宗,被绝密加印的卷宗厚如硬币,张张A4纸被历思凯翻动得哗啦作响。 周慎垂着眼帘,空洞的眼神落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他侧着脸瘦削俊俏的容颜没有半点表情,就像是三个月前他在看守所里被秘密审讯那天一样。 卷宗里记录了整起案件的侦查过程,技侦提供的触目惊心的现场照片、死者身上沾满血迹的伤口,每一张照片像是定格在那个案发午后,以一种张弛的方式诉说着被害人的经历。 技侦拍摄的照片总以一种清奇的角度定格,加上暗灰的胶片色调,死者的千奇姿势、红却透黑的血和一墙斑斑的血点,无不恐怖惊奇,像极了恐怖片里的画面。 历思凯看得非常认真,3.1大案直至今日还没完全破案,也就是说真凶还逍遥法外,令死者不能宽慰让追凶者不得宁静。 他逐字逐句每条线索都看得认真,连后面附带的尸检报告也一字不差重看了一遍,生怕错过遗漏了什么重点。 将手里的卷宗翻了遍,他一声叹气把卷宗放在了茶几上,周慎顺势揽过去自己看。 历思凯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又把茶几上的烟灰缸往自己面前揽近了些,他抽了口烟自言自语道:“我们刑侦什么案子没见过,多迥异凶险的案发现场多残酷无情的凶手我们都见过……可这起案子不同,3.1大案就像是凶手挑拨起与警察的较量,像是邪与正的抗衡。” 周慎木着脸,一双锐利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卷宗上的一字一句,他看得仔仔细细一点偏差也不放过。 历思凯盯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由哂笑:“周大队长,当初你被列为案子嫌疑人身陷囹圄,是蔡青培厅长据理力争为你作保对吧?” 周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蜻蜓点水般杂糅了一丝不屑。 他默认同意,历思凯又笑问:“蔡厅是领导,我不敢不信。蔡厅威仪荡荡,清正廉明,能让他替你作保想必周大队长也自有手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