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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周慎不解问。 历思凯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之前猜测过流浪汉案的嫌疑人,你说他很有可能是新型毒品的制作者,而且他很有才华且对毒品制作的原料十分熟悉对吧?” 周慎一顿,回了句:“是,我确实说过。” 历思凯加重了语气说:“我刚刚得知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连阔和老杨的儿子杨清欢是情侣!而且老杨反对过,而杨清欢因为老杨的反对郁郁寡欢跳河自尽了!” 他语速极快又说:“我们可能都错了,案子从连阔的出现就偏离了真相的轨道。老杨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普通人哪懂毒品这些东西,我怀疑他是替人揽了罪,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连阔!我对老杨的为人太了解,他必定会因为儿子的事自责后悔,同时觉得愧对连阔……” 周慎眼皮一跳,然后不动声色地避离了身边林有锦的视线。 他走到走廊里放低了声音说:“你先别急,我知道你相信老杨,可是这件事牵涉众多,我们还是得先回局里进行商榷调查。” “好”,历思凯凝神静气说:“我现在去接你,我们即刻回临江。” “好”,周慎回。 事发突然,师父姜勇还在参加一项会议,于是周慎只好跟林有锦打了声招呼,没来得及见到老师他就率先离开了。 历思凯在雅山市局门口接上周慎后,风风火火地又一路开车回了临江市。 一路上历思凯冷着脸没怎么说话,他蹙着眉头,一双手不安地攥着方向盘。他的脸上始终罩了层阴霾,像极了远处晦暗莫测的海平线。 走到一半路程,历思凯的手机响了,是于可欣打来的。 知道历思凯违背了承诺,已经在赶回临江市的路上时,持久的压抑不满和委屈涌上心头,于可欣再也忍不住哭啼起来:“历思凯你混蛋!你言而无信,答应了要来接我却出尔反尔,你不是人!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要我怎么办?” 历思凯开了免提,所以于可欣的抱怨全都放大被周慎听了去。 周慎木着脸揉了揉鼻尖,然后挪着目光视若无睹地看车窗外风景去了。 历思凯正是郁闷的时候,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时候千万别去招惹他,因为他这头狼狗发了疯真真切切地会咬人。 果然,历思凯黑着脸像只冷血动物般,不留情面余地说:“好,我滚蛋好吧。于可欣我告诉你,我回局里的确是有重大案子要办,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跟你耗着!不如我今天就把话挑明了,我妈喜欢你没错,可我不喜欢你,就算我们有一起长大的情分,我还是不喜欢……” “对不起”,历思凯深吸了口气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这番话过后估计你也会这样觉得了。就这样吧,我妈那边我自己去解释。这次实在来不及去接你了,抱歉。” 伴随着“嘟”的一声,电话被掐断了。 周慎极平静地欣赏着风景,暗自庆幸自己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挺好。 挂掉电话后历思凯倒是心平气和不少,对他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为了迎合父母开心做了违心的事情,反而更怵心伤己。 现下跟于可欣说清楚了也好,免得她受伤,也免去了自己很多困扰。 想到这里,历思凯不由挪了视线去看后视镜,只见后视镜里坐在后排的周慎像只好奇心满满的猫,竖耳侧听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可笑。 历思凯挑了挑嘴角,笑得无奈又邪魅。 第16章 由于老杨的自我揽罪替连阔撇除了嫌疑,刑侦也没理由对连阔进行拘留,所以连阔早已经回了家陪伴伤心欲绝的干妈。 回到临江市局后,历思凯第一时间传唤了连阔,等到贺嘉亲自将连阔带回市局时,一场真正的审讯开始了。 审讯室里连阔坐在历思凯和周慎对面,他刚剪短了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干练,一双明亮的眼睛坚毅到完全与历思凯对视。 历思凯手里握着笔,上下打量了连阔一眼开始了审讯。 历思凯问:“知道我们为什么再提审你吗?” 连阔摇了摇头,完全没有要张嘴说话的意思。 历思凯清了嗓子说:“你干爹的事你全都知道了吧?” “是的”,连阔扬着柔软的声线说。 “有什么感想?毕竟他有涉毒的嫌疑。” 连阔冷笑一声,僵着脸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历思凯跟周慎对视一眼,又看向连阔:“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连阔沉默着点了头。 “五月二十八号周五下午,你说你去东门桥底看望了你的叔叔,当时他是什么状态?或者说他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吗?”历思凯问。 连阔沉默半晌,才回:“没有,他虽然精神有问题可还是记得我,我陪他说了会话才离开的。” 历思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冲身后正在做笔录的郑寻说:“把监控视频放给他看。” “是”,郑寻端着笔记本电脑往连阔身边凑了凑,开始给他播放视频。 自始至终连阔表现得都很沉着冷静,表情也没有传递出一丝一毫的信息。 等简短的视频播放完,历思凯伸手敲了敲桌子:“那一周你频繁往返于临江和雅山两市,尤其是在二十七号周四这天,在东门桥上你跟你的叔叔相遇,他很明显想和你说话,而你为什么对他视而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