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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阔一双明亮的眼睛落在历思凯的证件上,他挑笑问:“请问我跟什么案子有关系呢?” 历思凯“啪”地合了证件严肃道:“一起命案,案发现场发现了半块碎玉石,跟你这块玉石可谓是一模一样。走吧同学,别逼我们动真格。” 连阔没说话,只浅笑着十分淡定道:“我会配合的,能让我先给我的同学打个电话吗?实验室里反应皿还在进行,反应物浓度的监测不能断。” 历思凯一挥手:“不用了,我们会联系学校和你的导师。” 话落,历思凯加重语气命令般说:“走吧,你需要跟我们去一趟雅山市局接受调查。” 半个小时后,雅山市局。 吴越专门吩咐手底下的人给历思凯拨了间审讯室出来,角落里执法记录的摄像机闪着红色光圈,连阔坐在中央的审讯桌前困得几乎要睡着,而他手边的椅子扶手上放着被他脱下来的白色长褂。 单面可视的观察室里,历思凯手握一系列卷宗和证据链正跟刚刚赶到雅山市局的贺嘉郑寻讨论,周慎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甩手上水珠的功夫,徐波上前冲他颔首示意:“周队,欢迎你回来。” 周慎点了点头礼貌回笑:“谢谢,禁毒支队其他人呢?” “哦,事出突然,只有我先过来了,他们还在队里等待消息”,徐波回。 周慎点了头没再说话,徐波干咳一声,绕到贺嘉身边一起听讨论的内容了。 周慎自背后仔细观察徐波的表现,徐波比他年纪要大些,周慎空降禁毒支队前徐波身为禁毒支队的副支队长,算是禁毒支队的脊柱。他为人谦逊老实,对待案子兢兢业业,为禁毒支队服务快八年始终恪尽职守,只是他不善人情交际,以致于辛苦这八年也没晋个职称。 终于,周慎的空降彻底粉碎了他的黄粱梦。 周慎在禁毒支队仅仅两个月,加上他自己都自认孤傲不群,连禁毒支队的众人都还没好好接触他就出了事被革职查办。 如今再面对徐波,两人之间不尴不尬的状态倒让人无措。 周慎陷入沉思的功夫,历思凯拿着审讯资料已经进了审讯室,贺嘉和郑寻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 周慎往玻璃前走了几步,仔细观察着审讯室里的动静,他右耳佩戴的警用耳机沙沙作响,传出了历思凯拉开椅子坐下的声音。 历思凯把手里的纸摩擦得作响,他翻着页头也不抬跟连阔核对着身份信息。 “姓名?” “连阔。” “年龄?” “二十三岁。” “家庭住址?” “我租房在雅山市长济区迎宾府三栋。” “身份?” 连阔叹了口气回:“清河大学二零级在读研究生,主攻化理。” 历思凯抬头看了他一眼,连阔的皮肤白里透红看起来并没有被这件事影响。 历思凯又问:“五月二十八号周五,下午时间你在哪里?” 连阔真的作了个思考的表情回:“当时学校放假,我坐上667路公交车去了临江市。” 旁边沉默的贺嘉和郑寻面面相觑,不禁都顿了呼吸,谁也没想到这人这么勇直接承认,连个谎都不带撒的。 历思凯的手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片刻后问:“你经常坐那辆公交车去临江市?” “是的”,连阔淡漠回。 “你去临江市做什么?” “探亲。” ? “探谁的亲?” 连阔似有犹豫,他喉结一动之后才回:“我的干爹干妈。” “干爹干妈?”历思凯轻笑又问:“他们是什么人?家住临江市哪里?” “我干爹叫杨忠干妈叫佟碧华,他们在临江市管城区春溪路上开了个馄饨铺。” 连阔此话一出,审讯室里顿时哑然无声,只剩下做笔录的小警察奋笔疾书的沙沙摩擦声。 “你说谁?”贺嘉没忍住又确认了一遍。 连阔十分有耐心地又叙述了一遍。 这回听得清楚,贺嘉和郑寻不由同时看向了历思凯。 历思凯眉头拧作一团,好半天没说话。 贺嘉轻咳一声,自觉接替历思凯进行问话:“你脖子上的玉石从哪里来?又是为什么碎了?” “我不知道”,连阔苦笑说:“这颗玉石是杨爸给我的,给我的时候就是碎的,他说这是他家的传家宝能辟/邪。” 贺嘉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而在观察室始终留意审讯室动静的周慎脸色也不好。 历思凯面露不悦推开了手里的文件,他架着手臂跟连阔对视一番才开口说:“好,等下午我们跟临江市那边核实了情况再说。现在我想问你一句,你乘坐667路公交为什么会往东门桥底去?你不用反驳,我们有监控视频,视频里你的身影行动暴露的很明显。” 连阔捏着手指,淡笑回:“我没有反驳,我确实每次都会去东门桥,因为那里有位流浪汉叔叔,他……” “他怎么了?”贺嘉追问。 连阔喉结一动说:“他是我的亲叔叔,我每次都会去看望他。” 如晴天霹雳,劈得众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他妈……”贺嘉口吐芬芳,破口大骂之际还是把脏话憋了回去,他心说这是什么复杂的人物关系。 郑寻也是头疼,他敲了敲桌子示意连阔:“能麻烦你把你家里的情况说说吗,你的流浪汉叔叔、你的干爹干妈,我们都要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