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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佑臣没得到有价值的答案,助理便追问了句:“需要我去查一下么?” 翟佑臣笑着拍了下助理的脑袋:“查来干吗?强抢良家妇男么?” “……” 助理心说,刚路过那位我也看见了,比您都高,面色清冷料峭,看着可一点儿都不“妇”。 * 过了几天,翟佑臣被顾雅芸邀请去顾宅吃饭。 见着顾仇,他忍不住过去逗弄人:“仇儿,好久不见,喊声哥来听。” 彼此顾仇正窝在客厅沙发上看文件,随手抓了个抱枕就朝他丢过去:“好久不见你妈!” 翟佑臣接住抱枕,说:“这话没毛病,你可不是好久没见我妈么。” 顾仇懒得理他。 翟佑臣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你一副总,还没走马上任呢,怎么比我一正的还忙?” 顾仇一句话给他噎回去:“那自然是要比起你这种被雇的打工人上心一点。” “……” 翟佑臣倒也不生气,笑着伸手过去,拨了下顾仇脑袋上顽固翘着的一撮毛,说:“回来这么多天了,出去玩儿没有?” 顾仇躲了他一下,斜眼瞥过去:“你礼貌么?” 翟佑臣啧了声,叫苦:“我就碰下头发。你别这么不可爱,从没见你交个男朋友,节倒是守得挺烈。” 他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给哪个白月光守的。” 顾仇踹了他一脚。 翟佑臣从沙发上滑下去半截。 “这么凶神恶煞的弟弟,我可不喜欢。” “那你还上赶着过来吃饭。” “顾董体恤下属,下属不领情显得多不懂事。” 顾仇直接喊了一嗓子“妈”,扬声道:“能不能把这烦人的玩意儿现在给开了?” 顾雅芸去年从一线半隐,除了有必要的工作会出现在顾氏外,大部分时候都在美国陪儿子。 人不在一线,不需要事事亲临的时候,锋利的棱角会被静好的生活削得平润一些。 顾雅芸这会儿正和家里的厨师一起在厨房备菜,闻言回道:“开可以,翟总的位置你顶上。” “……” 翟佑臣看着顾仇想言未言的模样,忍不住笑:“顾氏ceo的位置到你这儿怎么还成烫手山芋了?” 顾仇作为顾雅芸的独生子,顾氏唯一的继承人,又拿了MIT的MBA学位,顾雅芸真要把他往ceo这个位置上放,其实也无可厚非。 但顾仇这几年除了完成学业外,就是养身体,没真正接触过职场。董事会那帮老狐狸一来非常看重实干履历,二来知晓顾仇的病情,就算顾雅芸力排众议让顾仇坐上ceo这个位置,顾仇免不了要和他们斗法。 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这么累。 所以当顾仇主动提出要回顾氏的时候,顾雅芸根本没给他ceo这个位置的选项。 顾仇自然能猜到原因,不过他对此没什么意见,无可无不可地接受了顾雅芸的安排。 至于顾雅芸刚才回的那句让他顶上的话,他们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句玩笑。 翟佑臣说他把这个位置当成是烫手山芋,某个层面来说,确实如此。 换做以前,顾仇可能真的会争上一争,和老狐狸斗法不斗法什么的,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怵人的事儿。 大概是顾雅芸从一线退下来后,不像从前那么锐利,人变得柔和了,以致于顾仇常常会觉得,自己就该过这种恬淡平静的生活。 既然一定要回顾氏,不如谋个“闲职”。 所以当翟佑臣问完后,顾仇挺实在地接了一句:“我一病号,还想活得久点。”意思是,那些董事的气,你去受;那些日理万机的活儿,你去干。 顾仇说完,翟佑臣将他手中的文件一抽:“你也知道自己是一病号,嘴上说着想落个清闲,也没见你歇会儿。” 顾仇简直无语:“我这么说,你还真敢接。我现在身体特棒。” 说着要去抢文件,翟佑臣把文件扬手扔到另一边的沙发上,身体一挪,挡了顾仇过去捞文件的路线:“跟哥说说,你到底在躲什么?” “?” “顾董说你回来半个月,没出过一次门。”翟佑臣眯了下眼,“我合计祖国的春风,比美帝的吹起来可和煦多了。” “你瞎么?”顾仇扫了眼窗外,外头的冷风吹得正猛。 翟佑臣还是笑:“过几天万圣,有个场子挺好玩儿,跟哥一起?” * 冷风连着猛刮了几天,把北都的气温刮得直逼零下。 万圣前夕,初雪就这样飘了下来。 习忧今天白班,下班前他看了眼窗外,室外的雪积了薄薄一层,行人踩过的地方尽是泥泞的雪水。 他想着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了,干脆就不回学校了,在医院宿舍凑合一晚,还可以赶赶自己的SCI。 刚出科室,就被来逮人的那位同门师兄抓了个正着。 这位主攻神经外科的同门师兄叫桑照,最近轮岗轮到急诊,每天忙得跟狗一样。这会儿倒是少见的神情愉悦,就是跑了一路有点喘。 他拽住习忧的白大褂袖子,问:“你今晚休息是吧?” 习忧“嗯”了声,以为自己接下来就要收到一个习以为常的代班请求了,结果桑照从拽他袖子变成了捞他胳膊:“我也是!走,回宿舍换衣服,今儿咱去个热闹地儿过万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