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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帆一向不怎么参与这种“知心谈话”的环节,他靠在一边的墙上,看着不远处闹作一团的同学们,心里有股很异样的感觉。 他扭头看向门外,外面的天空还是一片蔚蓝澄澈,就和他们高二刚开学那天一样。 但是现在他们就要高三了。 江羽帆忍不住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啊,真的好快。 阳光从上方透明的玻璃照进来,不偏不倚正正好照在了大厅里聚在一起的同学身上,明明平常看上去非常普通平凡的同学,这会儿却好像是在发着光一样——尤其是那个人,本来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现在更加引人注目了。 江羽帆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调整好焦距,对着这闪耀的一幕默默按下了快门键。 出神之际,钟朝舟已经走到了江羽帆面前:“走吧,回家了。” 江羽帆心虚地收起手机,点点头:“好。” 回到家时,是下午四五点,安若苏和江临还在监考点,监考完俩人还得去阳城师范大学给学生上课——师大附中借了师范大学的一栋不怎么用来上课的教学楼让新高三和新初三们上课用;陈瑾和钟爷爷都去了家里的饭店没在家。 江羽帆一声不吭推门进家,正待关门,突然就有一股大力抵住了门板,江羽帆扭过头,对上的就是钟朝舟那闪着绿光、如狼似虎的眼睛。 钟朝舟咬着自己的后槽牙,狮子般地低声怒吼道:“就这么就走?忘了刚刚说好的了?” 江羽帆:“………………” 娃娃在地上散落了一地,江羽帆躺在床上,衣衫有些乱,微微喘着气,配上蒙了层水雾的丹凤眼,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钟朝舟双手撑在江羽帆头的两侧,低下头像继续亲,但是江羽帆极端抗拒,他此刻浑身绵软却依然想要用力推开他,说的话都软绵绵的跟撒娇一样:“你……你先起来……我……” “乖,别动。”钟朝舟低声道,“别动,我帮你。” 晚上是饭店的客流量高峰,陈瑾和店里几个店员实在有些忙不过来,陈瑾干脆打电话把免费劳动力从家里叫了过来。 陈瑾:“……………………” 陈瑾:“我电话里说了吧,让你来帮忙点单上菜,是让你来干活儿的。” 钟朝舟穿着店里的围裙,手里拿着点菜板和一根笔,一脸茫然地眨眨眼:“啊,怎么了?” “……”陈瑾侧头看了眼不远处几桌冲着自己儿子眼冒爱心的女顾客,无奈道,“你笑的跟妖精一样,春风荡漾,这都夏天了你给那儿发.春,你是来打工的还是来勾引小姑娘的?” 钟朝舟:“…………” 妈,你这么说你儿子真的好吗? 陈瑾一派大义凛然,完全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钟朝舟挠挠脸,这也不能怪他啊,就今天回了家崽崽那副样子,要是能忍住那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此时此刻,江羽帆家。 今天负责监考还没有晚自习的安若苏被校长勒令回家休息,晚上九点多一点,安若苏回到了家,一进家就看到儿子的房间黑着灯。 她眨眨眼,放轻脚步走过去,敲了敲门,又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她轻轻推开门,透过门缝,看到床上凸起了一块。 安若苏笑了笑,那看来今天是玩儿的挺累的,这么早就睡了。 房间内,江羽帆像个鹌鹑一样缩成一团,看着像是睡了,其实清醒得很。 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就根本睡不着,反而越来越清醒。 哗—— 江羽帆一掀被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余光一瞥,看到了放在床头的海绵宝宝,羞……不是,怒从心头起,一把把海绵宝宝捞过来,把它当做是某个人的脸,按在床上就是狠狠一顿胖揍。 混蛋! 流氓! 无赖! 不理你了! 哼! 揍完骂完,江羽帆感觉身心舒畅,又裹上被子躺回到床上——当然是躺到了里侧,避开了那个让他感觉无比羞耻的地方。 半边脸埋在枕头里,江羽帆想着下午的事情,除却心里的羞愤,其实不可隐瞒地是自己居然还有些兴奋和激动,就像偷尝了禁.果的夏.娃和亚.当,那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江羽帆烦躁地揉揉自己的头发。 屋外蝉鸣声阵阵,吵的人烦,吵的人难受,但要说反感,也真的不反感。 江羽帆处在清醒与熟睡的朦胧之际,听着蝉鸣声晕晕乎乎的想。 跟那个人还挺像的。 少年思绪随着蝉鸣声远去,消散在遥远的天际。 六月九日,高考结束,所有被征用为考场的学校恢复了正常上课。 六月九日早上七点,新高三的同学们打着哈欠七扭八歪地坐在座位上,木梓站在讲台上,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手底下这帮小萝卜头,扶额叹气,知道自己不论怎么打鸡血都没用,干脆自暴自弃似的说道:“到点儿了,赶紧早读,今天背语文,语文老师有事晚来一会儿,你们可以在她来之前选择背一小会儿地理。” 全班同学:“……” 第94章 下了早读,班里同学罕见地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是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说这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