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是身如焰在线阅读 - 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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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杭从房间里走出来,赤着脚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楼,站在酒柜面前。邵明戚没有酒瘾,酒柜里的酒还没有陈杭的丰富。陈杭挑了一瓶,拿了一个玻璃杯,走向阳台。

    月华如水,酒液在月色下缓缓流动,陈杭摇晃着酒杯,目光看向远处。

    “睡不着吗?”邵明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陈杭回头看他,邵明戚走上前,跟陈杭站在一起。

    “觉得有点闷得慌。”陈杭道:“要来一杯吗?”

    陈杭把自己喝过的那半杯酒递给邵明戚,邵明戚接过抿了一口,将酒杯拿在手中。

    陈杭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柔韧的身体伸展开,姿态闲适的像一只猫。他道:“那个企划案,我帮你跑一趟吧,你自己去也太小题大做了。”

    邵明戚看着陈杭,“你不是不想再理这些事了吗?”

    “你要是有可用的人,我当然不掺和。”陈杭漫不经心道。

    “吕晴可以去。”

    “那合同也用不着一改再改了。”

    邵明戚没有说话,陈杭看向他,邵明戚伸出手蹭了蹭陈杭的侧脸,这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似乎有点过于亲昵了。

    “你不用去,”邵明戚道:“不需要在这些事上勉强。”

    陈杭笑了笑,奚落他,“你如果在别的事上也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

    邵明戚勾了勾嘴角,“如果你能对我上点心,就知道我对你到底有多善解人意。”

    陈杭嘴角倏地落了下来,“我对你还不够上心吗?我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

    邵明戚捏了捏陈杭的肩膀,“我们一定要见面就吵架吗?”

    “是你非要跟我吵。”陈杭压下心里的火气,不看邵明戚。

    过了一会儿,邵明戚道:“好吧,我向你道歉。”

    “你道歉只是不想再争论下去,并不是你真的认为你错了。”陈杭道。

    邵明戚声音平缓,“任何人的道歉都是如此。”

    陈杭心里有气,伸手去拿邵明戚手里的酒杯,邵明戚躲开了,他低下头,正好吻在陈杭的嘴角。

    陈杭一愣,邵明戚扣住陈杭的后颈,舌尖探进陈杭嘴里,两个人都喝过酒,杏子蜜饯和无花果的香味在两个人口腔中流转徘徊。

    这是一个细腻绵长的吻,熟稔契合的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别过。陈杭伶仃的脚踝在夜色里白的晃眼,他们彼此对立的站着,上身却暧昧的靠在一起。

    邵明戚稍稍退开一些,手指故意碾过陈杭的唇瓣,让他的嘴唇鲜艳的像是一朵玫瑰。邵明戚轻声道:“想要睡个好觉,酒精和安眠药都是下下之选。”

    “那依你之见。”陈杭道:“我需要什么?”

    邵明戚啄吻陈杭的眼睛,道:“你需要我。”

    大清早,邵连就觉得有些不对,别墅里太安静了。邵连站在楼上往下看,客厅里没有人,只有方妈在厨房。

    邵连大声问道:“陈杭呢?”

    方妈回他:“还没起。”

    邵连走到陈杭的房间门口,刚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邵明戚站在邵连面前,邵连的脑袋空了一瞬。

    父子两个相似的脸上带着不同的神情,邵明戚面色平静,道:“大早上的叫什么。”

    “你····”越过邵明戚,邵连看见床上的陈杭,陈杭埋在柔软的被子里,身子拱起来,露出线条流畅的背部和半朵莲花。青色的莲花和其他的痕迹一同印在他背上,腰间隐约露出青紫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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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吵架和翻旧账

    邵明戚等自己儿子看够了才带上门,邵连脸上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良久,邵连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邵明戚偏头看了一眼门,轻描淡写道:“分手了也不代表什么。”

    “怎么不代表什么?!”邵连捏紧了拳头,“你们已经分手了,你们就该毫无瓜葛了!”

    邵明戚勾了勾嘴角,“如果我跟他毫无瓜葛,你跟他就更不应该有交集。邵连,你跟陈杭之间,无论如何都不能越过我。”

    “可你对他不好!”邵连红着眼,“他跟着你的时候一点都不开心,你就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他!你怎么就不能放过他!”

    邵明戚脸色淡了下来,他没有回答邵连的问题,反问他:“你心疼他?”

    “是!”邵连直白又坦荡,“我心疼他,我喜欢他。”

    邵明戚看着一脸倔强的邵连,眸中几番波动,最终平静下来,他用那种惯常的高高在上的姿态,道:“他对你好,不过是因为爱屋及乌。你喜欢他,他只把你当个晚辈。”

    邵连咬着牙,他知道邵明戚说的都是事实,而他甚至都说不出一个无力的辩驳。十七岁的少年冲出家门的时候,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在邵明戚眼中的狼狈。

    邵明戚看着邵连跑出去,过了一会儿,他转身打开门。陈杭已经醒了,他披了一件睡袍,垂着头倚在墙边。很显然,他将父子俩的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陈杭抬头看向邵明戚,皱着眉谴责,“邵连是你儿子,不是你的仇人。”

    “与其给他无谓的希望,不如让他趁早认清现实。”

    “他才十七岁,”陈杭道:“方法那么多,你为什么总是选择伤人最深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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