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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箫以西听到这句话,都会上前拉着简洛北的胳膊软软地说着对不起, 然后简洛北就会原谅他,然而这次却不是这样。 箫以西沉默着低下了头,然后自暴自弃似的说:“对,我就是很笨, 还爱哭。” 这句话刚说完,泪水就模糊了他的视线,啪嗒啪嗒砸到地面上,他伸手把眼泪抹去,可是视线刚清晰了几秒,很快就又朦胧了。 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和难过想发泄。 “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我,小胖他们也看不起我。” 他爸爸也是,他爸爸也不喜欢自己。 一想到他在不久前偷听到的话,箫以西的心就跟撕裂了般疼痛。 “你在说什么?”简洛北震惊地扶上箫以西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箫以西却甩开了简洛北的手,一抬头,脸上明晃晃的全是晶莹的泪水:“北北,其实你也不喜欢我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像女孩吗?” 箫以西哭得都梨花带雨了,而简洛北也不知哪跟筋搭错了,点点头,说:“你本来就像女孩子啊。” “我不像!”箫以西第一次用那么大音量朝简洛北说话,把他惊的愣在了原地。 箫以西通红的眼底满是受伤,最后抹了一把泪哽咽道:“为什么连你也这样看我?” “简洛北,我再也不想跟你玩了!” 这是四年前,他和简洛北相见的最后一个画面。 乔以西从梦中惊醒,屋外是一道接一道急促的门铃声。 他从床上起身,踩着拖鞋,迈着沉重的步伐拧开了门。 看见熟悉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乔以西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他摇了摇头,驱散掉脑子里的眩晕感,见人还在,终是勾了勾唇:“简洛北,你怎么来了?” “嗯哼?不欢迎?”简洛北把装药的袋子放到一旁,从鞋柜里拿出专属拖鞋换上,没好气道,“听老贺说你发烧了,我就也跟他请了假,来看看你呗,谁知道你家门铃都快被我按烂了。” “抱歉。” 说完这句话,乔以西就眼前发黑,身子一软直直向前倒去,跟简洛北迎面撞了个满怀。 “哎?”简洛北被猝不及防撞了一个踉跄,稳住身形抱住乔以西后,伸手向他的额头探去,却被他额头的温度烫得吃了一惊。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简洛北皱着眉头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烧的不省人事的人,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乔以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吃过药了吗?” 乔以西烧得脸红扑扑的,眼尾通红微垂,眼神也迷离乏力,简洛北只听他在自己耳边轻轻地“嗯”了一声,呼出的热气却给耳廓带来浓烈的痒意。 也不知他现在还留有几分意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仅隔了几层薄衣衫的躯体如此紧贴在一起,他能发觉到乔以西身上也灼热的厉害。 简洛北红着耳朵连忙把乔以西扶进了卧室。 想来乔以西应当是吃过药了,不然乔阿姨也不会放心上班去,只不过这药刚吃,药效还没起。 乔以西的睫毛又密又长,皮肤白里透红,唇瓣也略显红润,闭上眼睛安睡在床上时,像极了童话里,等待被天命伴侣唤醒的睡美人。 什么睡美人,这人就是个笨蛋。 小时候就这样,一淋雨就发烧,还非说自己长大了不会了。 简洛北给乔以西拉了拉被子,起身准备离开时,手却被他突然拉住。 简洛北回头:“……怎么了?” “你要走了吗?”乔以西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简洛北,烧得太厉害,眼底都泛着红。 “不是,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是乔以西依旧紧紧攥着他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看着这可怜巴巴的样子,简洛北的语气也变得柔得不得了。 “不放。”乔以西抿着唇,把头扭到别处,泪水突然从眼眶里涌出来,“我一放开你的手,你就走了。” “我不走……”简洛北说。 “不。”乔以西执拗地打断他,“你会跟四年前一样,走得悄无声息的。” “北北,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信息……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可我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我等了好久……” 乔以西抬头看着简洛北,其实他也看不清人脸,泪水早把视线模糊了,甚至他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现在在做什么,在说什么都来不及思考。 只是凭感觉,把这些在心底压抑许久的话说出来。 简洛北早就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往日种种不停地重现在脑海,从离开晏河的前一天跟乔以西闹别扭,到回到晏河的第二天,乔以西一看见自己就哭,是因为他一直困囿于那天无法释怀吗? 还有乔以西说的短信,是发给废弃的那张电话卡了吗? “我们不是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吗?”生病的人可能就是这样娇气又黏人,乔以西起身抱住简洛北,哽咽着控诉,“北北,你说话不算数。” 热泪很快打湿了肩膀,烫的简洛北心头一颤,心里腾起nongnong的愧疚与心疼。 让人因为自己哭成这样,自己也太不是人了吧? 不过现在的姿势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