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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很重吗?”白降嗅了嗅手臂,“我去洗洗。” 许子芩重重地抱住他,白降一愣,手足无措的他,只好顿在虚空中。他在那个瞬间,不知道要不要,合不合适回搂他。 他害怕烟味让他呛到,他害怕,真的害怕有任何的举动会让小少爷感到任何不适,而疏远他。 爱得越深就越战战兢兢,越容易画地为牢圈禁自己。 轻缓的呼吸扑在脖间,白降搭在他的后背上,如顺毛似的从上往下有频率地动。 “别离开我好吗?”白降把脑袋埋在许子芩的肩胛骨里,“别走,没有你我会死的,我真的……” 嗯…… 不走。我不走…… 只要你在,我就不走。 这些话许子芩咽在肚子里,他哥很脆弱,他也是。如今他没法给什么承诺,任何无法兑现的承诺都是虚无缥缈,毫无意义的。 一个温暖的来自爱人的拥抱或许能抚慰吧。 一整晚,白降没有动他,怕弄疼了他,他只是紧紧拥吻着对方,像极了寒夜里相互拥抱取暖的乞丐。 翌日,许子芩还躺在被窝里感受睡神的滋养,就被白降一阵猛亲,他只是侧过身接着睡。 白降搂着,亲他的耳边,都红透了,还是没有反应:“宝贝儿,起床了,再不起床我咬你了。” “嗯……”许子芩一手压着被子,“你让我再睡会儿。” 下一秒,许子芩身体一空,连人带着被子被直接打横抱起来,突然离地让他清醒,打了几个哆嗦,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地球。 “懒猫。”起床气被吧唧一口亲没了。 门外有人在吆喝,声音不耳熟,但有个耳熟的声音一直在回复,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唱双簧。 许子芩喝完粥,门突然被费近推开,喜笑颜开:“我表姑来接我们了,带我们去澄阳湖吃大闸蟹,快快快!” 许子芩还一身睡衣,脑袋上顶着一个鸟窝,费近忙掏手机:“哈哈哈!我拍个照发班级群里。” 手机刚掏出来,他就被白降大神锁着脖子截胡。 费近的表姑进门时,一身潮牌,穿搭大气时尚,头上卷了脏辫,化了黑色眼影,手臂上纹了朵玫瑰花。 听费近说开了辆越野,她一进门就扯大嗓子吼:“两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快点儿,我订了馆子,先带你们把苏州城溜半圈,再去吃螃蟹,5A级的景点就不去了,我看吐了都。” 许子芩往脑袋上抹了点水,刚要衣服一扒,就觑见他表姑一动不动,眼珠子也不转悠的盯着他看,费近忙推乐呵呵地推他表姑出去:“人换衣服,你看什么,出去!” 第49章 都说戏子无情,偏偏都是情种; 许子芩和白降坐在越野车后排,费近那位潮流表姑当司机,硬生生把SUV开出了火箭的气场,嗖嗖往前冲,许子芩好几次觉得心脏一突一突的,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你俩就这么形影不离?”费近表姑打量着后视镜里的许子芩,“让他坐我的副驾跟我要吃了他似的。诶,那个冰块脸,我有这么吓人吗?嗯?” 明知故问。 白降没好气地扭过头去,不搭理她。 刚在酒店许子芩扒衣服时,你还看得欢脱呢。要不是你表侄知道男女有别,把你拖拽出去,你是不是还打算搁面前看现场脱衣直播? 费近和黄丹跟表姑父去阳澄湖吃螃蟹去了,白降和许子芩要去一趟郊区的云里。 定位说那附近特偏僻,从市里倒地铁和公交大巴,加上步行要六个多小时,能把人活活整吐。 表姑本是不乐意接下这一门苦差事的,抵不得住费近同学一哭二闹三上吊。当然,表姑答应送他们,主要还是看这两位长得顺眼。 他表姑就是当代典型的颜狗,平生一大乐事就是看帅哥和美女,眼珠子都不带动的。 白降身体捂着身后的许子芩,一脸大义凛然。 表姑无奈挥手,满是嫌弃:“行了行了,跟个宝似的,我又不会吃了他。” “那可说不定。”白降小声叨叨。 从城区往郊区走,高楼大厦变成矮脚小土楼,乡间小路纵横交错,荷塘内莲花盛开,一路驶过还有不少村民成群结队地穿套鞋和防水衣,摘莲蓬和挖莲藕。 挖菱角的农妇还在沿街吆喝。 许子芩新奇地趴在窗户上,目不转睛地看外头的自然风光。 突然,车吭哧一声停下,表姑买了两袋菱角和莲蓬扔给他,接着赶路。 “你们去云里干嘛?那地儿鸟不拉屎,连个像样的购物中心都没有,最高的消费就是买两头当地饲养的太湖猪! 想体验乡村生活可以去附近的新农村规划处,我几个朋友去那边度假拍了照片,一排排小别墅盖得跟欧洲小镇似的,老漂亮了。” 表姑一转身,后面静默无声,压根没人搭理她。 她气哄哄地扭身,把手朝后面一伸:“那个许子芩,给我剥个莲蓬。” 许子芩的手一顿,白降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小心地把手一缩,把一朵莲蓬护在怀里跟小鸡仔似的。 表姑索性刹车一踩,在泥巴路边上一停,气场全开:“我不辞辛劳,不远万里,无怨无悔地拉着你们来这种犄角旮旯的破地方,我在跟前累死累活地开车,连找人剥个莲蓬都不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