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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没轻没重的,要不是我和降哥及时赶到,那傻子兜头一椅子,明儿的太阳能不能对你微笑还另说呢。” 许子芩后背疼得厉害,他后面也没长眼睛,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只能恹恹地趴好,听旁边的这位叨叨了好一会,才偏头灵魂发问:“你……是谁啊?”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回变成窦惊蛰疯了。 这他妈自己拼死拼活地救人于水生火热之中两回,连救命恩人是谁都不记得了?窦惊蛰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张口就要骂人。 刚要找白降给他讨个公道,那个杀千刀的混蛋竟然在憋笑? “一屋子白眼狼!”窦惊蛰在小少爷脑袋上呼了一巴掌,扭头才意识到家里没人,“降哥,白露阿姨今儿没回来啊?” “她今儿不回。”白降轻柔地在许子芩的后背上搓药,把药膏均匀涂抹在伤痕的每一处位置。 说来也是奇怪,自己才认识许子芩多久啊,每次都在给他上药。 不是被抽鸡毛掸子,就是被划了一道,这回又被抡了两下。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体竟然还挺扛打的,白降抹药时,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先回去吧,叔叔那个事儿我考虑一下,如果真的请不来假我提前跟你说,你让你爸放心。到时候就算我不去,人也会帮忙找人顶上的。” 白降抬头指了指房里挂的熏rou和腊肠,“我妈过年做的,你拿点回家。” 窦惊蛰回家前还故意在小白眼狼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疼得小少爷哇哇大叫,就想下床去讨个说法,但白降两巴掌摁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我以后帮你打回来!”白降笑了笑,“躺好。” 上药期间,小少爷的手机震个不停。 语音,微信电话,狂轰滥炸。 他表哥王子芥更是急得火烧眉毛,隔三差五就打电话。 小少爷现在躺在床上生活都不能自理,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同他表哥说。 回家是不可能了,他可没有那么多借口能搪塞王子芥和秦鸯的连环追问。 涂了药,后背暖烘烘的,像刚被火炉烤了似的舒服。许子芩被表哥的夺命电话吵得实在受不了,又不敢关机。 他要是敢关机,他表哥就敢报警。 “没事,我俩今天不回来了。”许子芩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几个字,最后还是觉得一咬牙,接了电话直入主题。 “不行!”王子芥哪里有好话,“什么叫不回来了?你认床,你必须回来,你们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许子芩把头埋在枕头里,他表哥哪里是个好糊弄的人。 反正又不是他来接,他就一动嘴皮子的事儿。就算是出了市区,他也能找人把他们完完整整地接回家。 “表哥。”许子芩道,“我不回家这事你别和我妈说,我作业本在我床垫底下,你要想抄你就抄。然后,我书柜最下面一层有你最爱的韩国烤rou味薯片。” “贿赂我?”王子芥那边哈哈大笑完突然眉头一皱,“许子芩,你作业放床垫底下防我是吧?嗬!我告诉你,本来我是不想揭发你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小少爷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筹码能和他表哥讨价还价了,正要招供时,突然听见王子芥那边大吼一声,然后就是稀稀拉拉的脚步声靠近。 大事不妙。 手机那头换了人说话,秦鸯的声音仿佛给许子芩判了死刑:“小芩,你和小降在哪儿?为什么不回来?” “我……”许子芩语塞了。 怎么说? 因为帮英语老师肃清家务事被她家那个傻逼打残了,躺在白降家疗伤? 胡侃一个其他莫须有的理由? 可是,任何理由都会以「让司机去接」堵回去,总不能说没在市里吧。 头大…… 白降抢了手机,声音变得很温和,完全判若两人:“秦阿姨,我是白降。” 小少爷双手合十,虔诚祈求这位菩萨显显灵,要是被他妈知道他多管闲事还被打得卧床不起,死因都明朗了。 要么被骂死,要么被笑死。 “小降啊?我刚听子芥絮絮叨叨个没完,说你们不回来了?怎么回事啊?出去散步没出什么事儿吧?”秦鸯声音里尽是担忧之色。 小少爷心里慌得一批,拉着白降的衣服,让他帮着圆谎。 “没……没事阿姨……”白降甩开他的手,“就……我们散步碰到我妈了,她带我们俩回家了一趟,说想好好看看许子芩。” “这样啊。”秦鸯道,“那你们晚上还回来吗?” “不回了。”白降瞥了眼小少爷,“许子芩说散步久了腿疼,现在趴床上了,估计一会儿就睡了,我们明天一早回来。” “那……”秦鸯似乎还是不大放心。 “妈,我现在有点困,我不回来了,您早点睡啊!” 许子芩抢过手机接话,连秦鸯后面交代他晚上不能四处乱跑一类的话全都抛之脑后,挂了电话。 神清气爽。 窗外的月光清冷,透过木窗撒进房里时,徒增了一丝丝的凄凉。老城区的夜晚,除了偶尔几声狗吠,鲜有其他喧闹。 “我想喝牛奶。”许子芩望着白降,片刻后呢喃。 “憋着!”白降回了一句,还是没顶住小少爷的攻势,只好起身去开家里的老式冰箱。冰箱里全都是蔬菜和剩菜,别说牛奶了,连水果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