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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不是怪你退步了,是觉得你不上心。你的实力我是知道的,白降这回你辅导他两天,他就考了倒数第二,甩你表哥一截,说明题目不难的呀。” 许子芩硬着头皮一个劲儿地点头,哪成想,王之之在门外听了一耳朵,拿他儿子当反面教材气得她直接踹门而入。 姑嫂两人在房里你一言我一句吵得急赤白脸,最后还莫名其妙地和解了。 果然,女人的心和小混混的心思一样都是海底针,琢磨不透。 外面天儿冷,小少爷出门前在柜子翻衣服。平时不穿,老是能在眼皮子底下碰见,这回要上身就消失了? “妈,去年表哥送的那件白色羽绒服去哪了?”许子芩翻箱倒柜未果决定请外援。 “那件Mackage去年新款吗?” 秦鸯吼了一嗓子就接到傅安南的电话,说要带她去吃日料,小少爷不爱吃那些没熟的鱼片,也容易想起那个变态,不愿意同去。 “应该吧……”许子芩把脑袋从柜子里探出来。他每年都会收到好几件衣服,关键是这年头衣服也穿不坏,都屯了满满一柜了。“你瞧见了?” 秦鸯红红火火地在他前面理了理衣服,把上下唇的口红涂抹均匀,没搭理急得火烧眉毛的许子芩,倒是很淡定地搂着他两条胳膊:“儿子,你觉着,你妈和你舅妈今天的妆谁最好看?回头率最高?” 这种世纪难题,小少爷自然懂得能躲则躲。 秦鸯笑着在他脑门一嘣:“这一锅水端的挺平啊。” 那是,不平我能在夹处逢生,活这么多年吗? “logo贴胸口的Mackage你还当宝呢?我以为你以前看出那件是假牌子,不乐意穿呢。白羽绒服我给小降了,你别告诉他那是假的哈。” 她一看小少爷脸上的表情,一怔,“敢情,你不知道啊?” 许子芩:…… 许子芩嗓门突然就拔高了好几个度,一脚踹开了他表哥的房门:“王子芥!你怎么不抠死得了!蓝牙耳机你淘宝买9.9包邮的AirPods就算了,你他妈连羽绒服你还要买假牌子?!” 王子芥的借口就是杂牌子表弟肯定嫌弃不愿意穿,正儿八经的名牌子价格吓人,所以就出了个万全之策。 哪成想,前些天秦鸯和富太太约着喝下午茶,在实体店秦鸯的闺蜜相中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他就歇了菜。 “妈,你知道那是假的,你怎么还给他啊?”丢死人了。 好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穿了件A货,这不比穿杂牌子伤害更小吧? 杂牌子证明哥没钱,有骨气。 穿个名牌A货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装逼。 许子芩觉得今天他不想去赴约了,太尴尬了。 “我这不也是前几天看到一件一样的我才认出来吗?你表哥那些A货在哪买的?好歹仿的像点啊!这……连logo图标都能贴错位置,都没到A货的级别。” 出门前,许子芩真觉得自己应该看黄历的,大清早诸事不顺。 王子芥本着必死的决心要和他表弟同生共死,一起杀出重围,无奈家里坐了他爹秦鸳这尊大佛,他只能铩羽而归,眼睁睁地看着表弟去外面撒欢。 当然,为表赤胆忠心,他决心每五分钟给他表弟发个消息,让他报平安。 育才中学就在育才东路的路段上,隔三差五就有同学打架斗殴,每天民警轮岗好几班,可关键是这群育才的小混混警惕性和反侦察能力极强,稍微有点子经验的遛起来跟兔子钻地洞似的,压根抓不到。 冷风刮得跟拉刀子似的,路上鲜有人走动。白降从自己储钱罐里忍痛抽出十张红票子,这是他存了两年多留下的。 他平时挣的钱大多会补贴家用,自己留下些以备不时之需。 他背着书包在大街上左顾右盼,风往胸膛里灌,冻得他连打了几个哆嗦,把拉链「哗啦」拉到顶。 白露的话在耳边响了又响:“找什么裁缝铺,费那些钱干什么?我给你打个补丁就行。” 他老妈和窦惊蛰那脑残的想法如出一辙,所以白降简单把这些人都并作了「没见过世面」的一类,虽然他也并没有比这二位多见过几回世面。 但他觉得那些什么破洞,补丁都是没钱的人装酷,装时尚弄出来的异类风格,像许子芩这类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对破洞补丁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他把目光定在一家看起来挺高级,明码标价的缝纫店。 女老板身上喷的香水隔着老远就能把人生生逼退,她用一种极为淡定的目光看着白降,似是在打量他此番的目的。 待白降拿出白色羽绒服,片刻后,女老板才指了指袖侧的豁口:“这衣服补衣加干洗费要……” 白降面沉如水,装做什么都懂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学起大款来:“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能不能补得看不出来坏过。” 对面坐的女老板按奈不住了,从他的话语里读到了商机,伸手招呼帮工给客人倒茶:“再好的缝纫师傅补衣服,都不可能恢复原样的。” “那算了!”听语气就不靠谱。 白降抄起羽绒服就往书包里塞,这附近他搜过,导航上说有好几个裁缝店,货比三家,万一这家店越补越糟,亏的是自己。 “这儿呢……”女老板拉着白降往库房里走,“我这话刚说完一半你就要走,这么急啊?虽然不可能恢复原样,但能让对方不细看,看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