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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刺针快速地扎进去,贺聆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吟,泪晃晃荡荡地从眼角滑落。 柏珩又如法炮制地穿了另外一边,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分钟。 等柏珩把他嘴里的软布拿出来时,他呼吸都在抖。 柏珩爬上了床将贺聆压在身下,似乎是怕贺聆说出什么难听话,堵住贺聆的唇亲了好半天才松开。 药物还没有完全消散,但贺聆发现自己能动了,即使再是疲软,也勉力抬起了手扇了柏珩一巴掌,软绵绵的,毫无半点威慑力,倒是摸了一手的泪渍。 打汝钉的是柏珩,痛的是他,柏珩却哭得比他还要狼狈,贺聆真是气笑了,呼吸沉重地瞪着柏珩,咬牙切齿,“我不会原谅你的。” 柏珩满眼痛楚,啜泣道,“我知道。” 从他把贺聆关在这里,他就知道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柏珩抹了泪,俯身,贺聆现在还处于没什么力气的阶段,虽有挣扎,但看起来就像是欲拒还迎。 贺聆有心拒绝,但眼下的处境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连骂人的话都不想说了。 一阵过后,柏珩抬起绯红的脸。 贺聆身体一僵,知道自己逃不过,干脆别过脸闭上眼。 柏珩痴迷地看着贺聆为他纹的白海棠,可转眼间,就见到大腿内侧的字母A,眼神晦涩不明。 贺聆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柏珩阴恻恻地说,“弄掉吧。” 贺聆咬紧了牙没回应。 他疼得厉害,终于忍不住喊疼。 (......) 他再经不起一点折磨了。 柏珩把贺聆锁在自己的怀里,闷声说,“老公,我好喜欢你。” 再听这个亲昵的称呼,贺聆心里苦涩不已。 “你好久没叫我老婆了,我想听。” 贺聆无法,只能挤出字来,“老婆......” 柏珩听见这一声竟然低低啜泣起来,反反复复念叨喜欢你。 天光渐暗,夜晚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贺聆就发起了烧,他本来一年到头都没什么小病小痛,这次柏珩太没有节制,难以言喻的地方又隐隐有发炎的意思,再加上过重的心理压力,几重大山下来,想不生病都难。 柏珩忙前忙后给贺聆擦身,喂了贺聆两颗退烧片,又给昨天打好的地方抹了药,如果不是他做出拘禁这样的事情,看起来就跟体贴的情人没什么区别。 他做得再好,贺聆也不愿承他的情,单方面跟柏珩冷战,无论柏珩说什么他一律当作不理会,把柏珩当成透明人。 贺聆心里气闷,人一生病脾性也渐长,在他打翻第三碗南瓜粥后,柏珩也不再心软,强硬地要喂他吃饭,贺聆左躲右闪,粥落了两人一身。 “你不想吃饭,那我们继续吧。” 贺聆咬着牙恨恨地看着威胁他的柏珩,“你要受不了我就尽早放我走,否则有多少我打翻多少。” 自从他藏瓷片后,所有的餐具就换成了不锈钢,他再没有藏利器的可能性,事后贺聆还在后悔,不该尝试着用瓷器划开脚铐,而应该抵在柏珩的脖子上,逼迫柏珩放他走,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听到他说走,柏珩眼神微暗,整个人沉寂下来,“不可能。” 贺聆气得掀翻了托盘,又是满地狼藉。 柏珩定定地站在一地的粥水里,半晌转身出去,回来时手中多了注射器。 贺聆见到东西怒不可遏,恼怒得整个人都在抖。 柏珩抿了抿唇瓣,眼尾发红,“贺聆,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你吃饭吧。” 在第四次打翻南瓜粥后,贺聆败下阵来,他再也不想尝到浑身无力只能任人摆布的滋味了。 贺聆说到底也是饿了,认输后就喝了一碗南瓜粥,柏珩亲自喂的,眼眸亮晶晶地问,“好吃吗?” 他吃完就翻脸不认人,“猪都嫌难吃。” 柏珩神色黯然,没说什么,端着碗出去清洗。 贺聆盯着柏珩的背影内心涌动,他自诩冷静理智的人,但这些日子在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也快要撑不住了,他打不过柏珩,行动被限制,又无法联系外界,一点胜算都没有,贺聆恨恨地捶了下床,心里被无力感填满。 该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57章 接下来的几日,柏珩依旧是二十四小时跟贺聆待在一起,他对贺聆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贺聆的烧没多久就退了,只是每次感到穿刺过的地方又痛又麻就容易忘记自己的处境,忍不住出言讥讽。 柏珩自然会采取些措施让他闭嘴,次数多了贺聆就学乖了,骂两句停一会,一见到柏珩脸色有变就赶忙闭嘴,柏珩实在是个很好摸清的人,即使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对他也下不了狠手,只要不完全惹恼柏珩,他便能妥当待在安全区。 难以启齿的地方需要养伤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柏珩每日都会给他上三次消炎药,到了第五天几乎就没什么感觉了。 贺聆很少有后悔自己说错话的时候,但这一次着实因为之前口无遮拦吃了点苦头,他不让柏珩把他床上说的话当真,柏珩便偏偏要跟他反着来,每次低头见到胸口多出来的东西,他就怄气得恨不得跟柏珩打一架。 很可惜他打不过柏珩,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自己,也就作罢。 --